“我觉得有可能,”苏镜继续侃侃而谈,“可能是当年的一个办案人员,在电视上看到了孟培根,立即想到案子办错了,为了掩盖这宗冤案,他便杀了孟培根,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孟培庆是冤枉的了。可是,孟凡也看到电视了,他也去找孟培根,希望能洗脱父亲的冤屈,结果也被凶手干掉了。”
侯国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人会是谁呢?”
“这就要看谁最想遮掩此事了,”苏镜说道,“如果这宗冤案昭雪的话,从邱德龙,到杨爱民,再到雷风行、温亚兵、范江山,他们都得受到牵连。”
“那你觉得现在公布这宗冤案合适吗?”
苏镜愣了一下。
侯国安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公布冤案,那无异于打草惊蛇。所以,我觉得不妨先把这事藏着,暗中调查。”
苏镜立即说道:“不行!”
苏镜的声音很大,把侯国安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不行?”
“孟培庆已经被关了十三年了,我们已经够对不起他的了,我不想让他在监狱里多待哪怕一天。继续关押他,不是跟其他地方的鸟人一个德行?”
见苏镜如此粗鲁地顶撞自己,侯国安也火大起来:“这我不管,我只想把案子给破了,就让他牺牲几天吧。”
“他已经牺牲十三年了!”
侯国安突然笑了,指着苏镜的鼻子骂道:“你这头犟驴,我告诉你,这事我说定了,不需要再讨论了。”
苏镜哼了一声说道:“侯局长,这事要么由我们主动发布,要么由媒体逼着我们发布,你看着办吧。”
“还反了你了,”侯国安一拍桌子,骂道,“你不就仗着你老婆是电视台的?我告诉你,没用!宣传部一个电话,你老婆一个字都不准报道。”
苏镜轻蔑地笑了,问道:“侯局长,宣传部给电视台打完电话之后,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再给杨爱民打个电话呀?那不一样泄露机密了?”
侯国安一时语塞,苏镜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再说了,顺宁宣传部管得了顺宁的媒体,管得了全国的媒体吗?”
“他妈的,你敢要挟老子!”
苏镜倔强地说道:“不敢,我只是给您提个醒。”
侯国安想了想,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好吧,释放,释放,立即释放。”
苏镜笑了,说道:“还是侯局长英明啊。”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了。”
“局长,我还要提个醒。”
“啰唆!还有什么事?”
“咱们可千万别跟孟培庆要食宿费啊。”
“啥?啥?你说啥?”
“我也是防患于未然,别跟人家要食宿费。”
“谁他娘的会办这种事啊?你真是多此一举!”
“侯局长难道没听说?”苏镜说道,“河北邯郸市临漳县涉嫌故意杀人的刘俊海、刘印堂叔侄二人被非法关押十五年后无罪释放,七年多了,他们一直申请国家赔偿,却一直得不到。非但得不到赔偿,看守所还跟他们要十五年的食宿费五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