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入宫的仪式很简单,小轿从侧门入,迎接我的嬷嬷只有两个。
当夜,站在安宁殿的门口,我摸了摸绾在鬓间的珠钗,低眉忖思着些什么。
我还是低估了陆展的恶心。
从小宫女的偶语中,我才知道,就在昨天,小陆王和皇上大吵一架,因为沈妙的事情。陆展已跋扈到对着皇帝大言不惭:
「圣上不过喜欢妙妙一张脸而已,既如此,我府内有个长得差不多的,明儿就给您送来。」
那么,我的进宫,与其说是送嫁,不如说是对皇权的欺辱更为妥当。
我想,这可能是我任务生涯最艰难的一场,我一定要死了。正因为曾经是个杀手,我更明白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容冒犯。
沉思间,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握着发簪的手也越来越紧。
没想到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含笑的眼睛。
很亮,在光里漾出暖融的涟漪,他打量着我的脸,笑着说:「是和沈妙很像。」
我愣了愣,终于低头做出谦卑的样子:「萤火怎敢和日月争辉?」
宫灯朦胧,他挥手放下挽结的床帏,向我逼近,我们的呼吸近相可闻,流落在空气里成了暧昧的味道。
他睨眼看我:「孤倒是觉得,沈妙没有你一分光华。」
「一个依附于人的菟丝花,一个生在悬崖绝壁的凌霄花。」他嗅了嗅我的一缕发丝,声音带着微哑的涩然,「孤当然喜欢后者。」
我的衣襟被他挑开,露出大片白得发腻的肌肤,他密密吻过锁骨上一道丑陋蜿蜒的伤痕,神情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却有些发酸:「疼么?」
我摇了摇头,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向下的动作,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
不是因为贞节,在尸山血海活过来的人,在乎的东西实在有限,显然,这有限里不包括世俗的陈规。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不恐惧,只是有些事情,我要说清楚。
我说:「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沈妙。」
他漆黑的眸里燃着情海,海面下是清醒的冰山。他吻了吻我的眼睛,依旧是笑:「孤知道,孤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沈妙。」
顿了顿,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七柳。」
他顺着我的眼睛一路吻下去,氤氲又滚烫,接着说:「柳柳,孤只求你相信这一点。」
那晚他带我攀上了云霄,我浑身像一柄刚经高温锻造的铁剑,乍一遇水,便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
昏沉沉睡去前,他将我揽在怀里,细细掖好被子。声音响在耳畔,如咫尺天涯,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他说:「容轩,这是你夫君的名字。你要记在心里。」
2.
容轩长我五岁。
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人人都说他昏庸糜乱,荒淫不理政事。从而转折出陆展多么年少有为、痴情专一。
我进宫后才发现,传言何止虚假,简直够上胡说八道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