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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乎一夜未眠。
也许是感染了风寒吧,我感觉身上烫得吓人,四肢都很痛,床也很硬,好像躺在动物房的铁架子上一般,周遭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在发疯似的啃咬着我的身体。
它们咬碎我的皮肤,吮吸着我的血液,再一步一步啃碎我的骨头,最后连骨头渣都没能剩下……
我剧烈地挣扎着,痛苦地尖叫。
柳露笑着走了过来伸手死死地摁住了我,将我牢牢固定住,让我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
“我疯了,你也逃不掉,我们都有罪。”她的声音明明很小,可是在我耳边仿佛有千万个扩音器在一同大声播放。
一阵耳鸣声袭来,我觉得天旋地转。
“不要!”我大喊一声,睁眼只看到了宿舍熟悉的天花板。我大口喘着气,仍然心有余悸。
“你发烧了。”春晓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担心地望着我,“最近怪事确实很多,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吧。”她帮我掖了掖被角,就又出门去图书馆学习,准备考研了。
她前脚出门,后脚我就挣扎着起来,摸到了我的手机。
麻溜的点开通讯录,找到的号码,我深吸了几口起,做足了心理准备。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柳露,是我,悠悠。”没等那头开口,我率先说话,“你还记得你21年底投过一封举报信吗?那封信,是我写的。”
梦里的故事启发了我,既然那个人这么有手段把举报信留存了这么久,又能准确地放在我的桌上,三番五次地对我发出死亡威胁。
并且他还掌握了柳露的把柄,并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逼疯了柳露。
那么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柳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利益相同,若是联手,恐怕仍有一线生机。
“我早就知道了。”她回答。
柳露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大多数时候带着哭腔,她说自己活不久了,有人想要她死。
我说别怕,这我也很熟。
说着给她截图了那上百张骚扰短信的图片,还拍了在大体老师嘴里抽出的纸条图片,以表达合作诚意。
柳露抽泣了一会,然后很小声地告诉我了一个大跌眼镜的真相:“这是我做的。”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主角是她自己,不同于平日里大家熟知的内向、平静、讨喜、毫无存在感的小白花模样,这个故事里面她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恨你们所有人。”她说,“你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庸俗、势利、俗不可耐。”
“我讨厌装腔作势维持表面关系,但我又沉溺于人际交往给我带来的利益。”
“我只要说几句好话,春晓就能帮我带饭,接送我上下课,我只要讨好地求你几句,你就能把你一学期所有的笔记都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