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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语成谶,后来周牧火的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只有我知道,那一年我从大雪地里捡到周牧,他的手,有多凉。
那天我包的饺子周牧吃了三十多了,隔壁电视机新年倒计时的时候,周牧坐在我的对面打着饱嗝。
我看着手机通讯录爸爸那两个字被标红,23天了,我给他拨了51通电话,全部占线。
他漂在哪片海上呢?
“周牧,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别让他们担心你。”
我思索片刻抬头,然后将手机递给周牧。
“谢谢。”
新年的烟花在我们头顶绽放,我和周牧顺着地下室那半扇窗户往外看,满天烟火。
爸爸,新年快乐。
我在心里默默说。
后来我带着周牧跑了上百个剧组,接各种没人演的小角色,没工作的时候我俩一起蹲在出租屋里吃一个月的泡面。
这种相依为命的日子我俩过了两年,最难的时候我问周牧,
“你为啥这么相信我,”
“为了跟着你喝肉汤啊,”
那时我和周牧隔着一床被子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又贫!”
我转过身,周牧很瘦,瘦的棱角分明的脸,骨头尖都越来越清楚。
我伸手摸他的脸,
“现在连方便面汤都快喝不上了,”
“那我也愿意。”
周牧伸手就要越过我俩中间的那床被子来搂我,我直接躲开,
“周牧,你小子别给我整这死出,”
我眼神警惕,身体呈防御状看着周牧。
“你瞅瞅你心理这么扭曲,我抱我姐不行吗!”
周牧继续贫,我却一点没打算让这场不该发生的意外过去,
“我去睡沙发,”
我抱着被子就往床下走,
“哎哎哎,闹着玩扣眼珠子是不是。”
周牧拽我。
我仍然固执的不跟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我去睡沙发,你睡床,”
周牧拗不过我,只能先我一步抢占了沙发的位置。
后来我一个人搂着被子躺在出租屋的床铺上,顺着窗户看出去,没有星星。
北京的天空,没有星星。
确实挺奇怪的,我那么幼稚,我以为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我和周牧之间,就永远不会萌生爱情。
我只是看他可怜,当他是弟弟。
我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
周牧确实有点可怜。
周牧的爸爸妈妈都是教师,他从小到大都过的无忧且快乐。
但周牧上大三那年,妈妈身体不是很好,要吃一种很贵很贵的药来维持,周牧毕业后在北京跑龙套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打回了家。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实在不行,就让周牧回贵州吧,至少守在父母的身边。
有一年,我争取了很久的一个大导演的电影,周牧能在里边演一个很好的角色,有三分钟的戏份,钱多活少,演好了还能小火一把。
我为这件事跑了半年多,开机之前,被一个自带资本的新人演员给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