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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水莲没说的是,她二哥过世后,还有不少人来要债,老唐家那几年难的很,逼得唐老太爷不得不出山跑生计,赵晏舟就是那时候跟着菀宝太爷在外跑的。
那些债一直到去年才还完。
菀宝抽抽小鼻子,抱住唐水莲:“娘,你那会一定很苦吧!”
“不苦啊!”唐水莲笑道:“就是可怜我菀宝了,娘以前过的好日子,咱菀宝都没见识过呢!”
菀宝很难过,那时候的娘亲,从一个被人伺候的千金,突然担起照顾全家人的重担,哪能不苦呢?
菀宝突然抬头道:“娘,你就没想过,咱家为啥会一直出事吗?”
这事不对!
很不对!
唐老太爷一生积德行善,不说修桥补路照顾乡邻,就是村口山脚下的学堂,那也是太爷给盖的。
唐大舅当初做县令,也是造福一方,没有任何失德之举。
唐二舅虽是做买卖的人,可听唐水莲说起,那也是个与人为善,事事留一线的好人。
更不说菀宝爷爷和娘亲了。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样的人家,不该有这样的劫难。
菀宝越想越怕,自己生活太安逸了,都没仔细看过家里情况,这简直就是她的过失。
联想到最近她爹也招灾,菀宝觉得,这唐家的风水怕是有问题。
唐水莲见女儿小脸煞白,以为自己吓到孩子了。
“菀宝!你咋了?”
菀宝回神咧嘴一笑:“可能莲子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唐水莲忙给闺女揉肚子:“再好吃的东西,你也不能贪嘴啊!”
菀宝心里有事,整个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唐三郎跟她说起村里事,她也没啥反应。
“菀宝,你想啥呢?我跟你说三茅子挨打的事,你都不当一回事!”
三茅子是村里孩子,调皮捣蛋与唐三郎不相上下,两人没少干架。
“三郎,给我拿个锄头过来!”那头赵晏舟在喊人。
“诶,来了!”
唐三郎顾不上说三茅子的事,起身去堂屋拿锄头,菀宝也跟着他身后过去。
农具粮食都放在堂屋里,寻常时间都锁着,这会大人都在家,才门打开的。
可一进堂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堂屋是益州一带供奉祖先、停靠灵柩的地方。
菀宝出生后不久,唐老太爷就过世了,曾在堂屋停了三日。
菀宝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被唐水莲背着进堂屋拿东西。
谁知,她一进堂屋,菀宝就哇哇大哭。
后来,每次她一进堂屋,菀宝都哭得厉害。
唐老头以为是堂屋里的先祖亡灵冲撞了孩子,还特意请了神婆来给菀宝收魂。
神婆说,菀宝阴气重,最好少去坟茔祠堂等背阴之处。
堂屋便成了菀宝的禁区。
菀宝终于想起来了,她那会就看出堂屋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来,只好用哭声提醒家里人。
后来,家里人不让她进堂屋,她想着等她大点,就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