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吓倒我！”
话虽如此，孟崇古颤抖的语气却将他的恐惧暴露无余。
“真不巧……我这只孤魂野鬼，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青衣边说边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孟崇古，并咧开如沾染了血水般的暗红色嘴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同时还伴以张狂而又尖细的笑声。
孟崇古作为报社主编，这些年来看过不少诸如“狐仙蛇妖”，“怨鬼灵怪”的民间传闻，不过如此近距离地直面这种事，倒还是头一遭。
他的头脑中不断闪过之前看过的那些传说，不由地汗毛直立，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直到偶然瞥见青衣脚边的麻袋，想到了女儿的安危，才勉强缓过神来。
摒除掉脑海中聒噪的杂念后，孟崇古鼓足勇气又向前凑了一步。
青衣见这套装神弄鬼的把戏没用，便收了笑声，继而用右手从腰后拔出一道寒光，孟崇古还未看清那是什么，青衣便抬手一掷，那道寒光直奔他面门而来。
孟崇古毕竟年迈体衰，立时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那道寒光似乎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而是从他的身侧划过，钉在了旁边那户人家的木制大门上。
孟崇古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把锐利的匕首。
“别以为我是没本事投中你，留你这把老骨头一命，只是因为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待到孟崇古的目光从匕首上转回来，青衣的左手不知何时又摸出了一把匕首。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孟崇古斩钉截铁地答道。
“你刚才说‘你们’，而不是‘你’……可见你很清楚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既然如此，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青衣踢了身边的麻袋一脚，而后如愿从孟崇古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和愤怒。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明天警察署长的欢迎宴有诈的？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我不会出卖我的同志们。”孟崇古咬牙切齿地说道，“哪怕是为了小初！”
“没关系，我跟许师长不一样。”
青衣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只不过在说到许师长三个字时，她故意用了重音。
“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你不同意出卖你的人，那咱们再讨价还价，再商量点别的，比如……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探知到消息的也可以。”
“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崇古对青衣提及许师长的行为并没有感到意外，可见在他这个受害者看来，眼下最有动机雇凶绑架孟若初的，的确只有许师长。
“我对你们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钱有兴趣，打听消息，为的只是回去应付许师长的差事。你不会让我为难吧？”
这个判断让青衣十分兴奋，事情既然牵扯到了许师长这种大人物，一定能挣很多大洋！
不过，青衣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她一边解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只要你能让我领到更多赏钱，我保证不让你女儿伤到哪怕一根汗毛，这买卖划算吧？”
孟崇古仍然没有回答，但眼神中已经有了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