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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嘴角噙笑,正在立在寝殿门口,眺望着庭院里圣人命人给她正建的池子。池子已经成形,此时正在池畔筑堤,汉白玉石料堆砌在地,盈盈洁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泛着点点星光一般。池旁假山的山石也已经运来了,嶙峋险峻,别有意趣。
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上官婉儿却没有被岁月侵蚀,眉目依旧婉约端丽,风雅馨馥。若说时光在她身上的痕迹,大约也只是带走了少年时的意气尖锐,沉淀了柔和容让,只在不经意的抬眸间,隐约可见卓然的气势与英华。
“昭容,小侯爷求见。”有宫女自外来,低眉顺眼,向上官婉儿通报。
上官婉儿脸上的笑容立刻真实许多,连寝殿的殿门都因着她这一笑明亮了:“渊儿来了。快教他进来。”转身行入殿中坐下,“去膳房拿冰酪来,渊儿不耐热,最喜欢吃冰酪。”
这边还在吩咐着,上官渊已经大步走进殿门,向上官婉儿行礼:“上官渊见过昭容!”不需上官婉儿叫起,自己已经直起身子,凑到上官婉儿面前,舔着脸笑,“姑娘,渊儿来看望姑娘了!”
上官婉儿纤纤玉指一点上官渊的额头:“多大的人了,还不稳重!”语似嗔怪,实则宠溺得很。她没有自己的亲子,便将上官家这唯一的独苗苗当做亲子一般。
“姑娘面前,渊儿要稳重做什么?”上官渊不以为意,瞧见宫人端来的冰酪,直接上手抢过来,“这必是姑娘特意给我的!渊儿就不客气了!”
上官婉儿笑望上官渊,直到他吃完才说他:“进宫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求我办什么事?吃也吃了,该说了吧?”
“姑娘冤枉!”上官渊真真假假的喊着,只差指天誓日,“渊儿明明是一片孝心来看姑娘,姑娘怎么能冤枉我!”
上官婉儿啐了一口,笑着瞥他:“你有孝心我相信,不过,你向来避着宫里,嫌弃规矩多束缚得厉害。今儿却巴巴的跑过来,不是有事,还能是什么?”
上官渊无话可说,只能挨着上官婉儿赔笑,替上官婉儿捶肩:“姑娘莫怪,渊儿想姑娘是真想。嗯,事情嘛,也确实有点小事。”说着小事,还用手指比了个短短的距离,意识是事情当真很小。
上官婉儿不接话,半合了眼,教上官渊继续捶肩。
上官渊也殷勤,捶过之后,还替上官婉儿揉捏了一下:“姑娘最近累着了?肩颈可不舒服?感觉紧了许多。”
“中秋将至,宫里朝上事情都多。”圣人性懦,上官婉儿常要替圣人拟旨参政,自然不似寻常后妃般轻松。
上官渊听了,只沉默着,不再接话。
上官婉儿觉得肩颈在上官渊的按揉下松快许多,便拍着他的手教他停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上官渊自怀中取了玉珏,递给上官婉儿:“姑娘,这玉珏可能看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