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晏随口答道：“帮一个朋友要的。”
“朋友？男的女的？”
金律师业务水平高，唯独八卦心太强，让陈礼晏时常头疼。
陈礼晏没理会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拿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许毓秀。
“如今纪凉言的身家已经上亿，你确认你只要一百万？”陈礼晏不解问道。
许毓秀随手翻看着协议，轻声答道：“嗯，这是我当初给他创业的钱，我只想要回这个。”
许毓秀看完协议之后，就把协议书塞进包里，提着包准备出门。
陈礼晏不放心的在她身后问道：“你是要去找纪凉言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许毓秀答了一句，就出了院门。
这是她跟纪凉言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把陈礼晏也卷进来。
今日，她就要跟纪凉言做个了断。
出了院门，许毓秀刚想给纪凉言打电话，约他出来。
可却在门口的樟树下面，见到了靠在树边的纪凉言。
他眼底青黑，神情憔悴，脚底下一地的烟头，好似在这守了一夜。
看见许毓秀出门，他喃喃喊了一句：“毓秀……”
声音哑的厉害，颤巍巍的。
许毓秀沉默的走上前，缓缓开口道：“纪凉言，一起去吃个早餐吧。”
纪凉言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应道：“你想去吃什么？”
“就在这附近随便吃点吧。”许毓秀说着，就往前走。
纪凉言忐忑的跟在她身后，两人穿过两条巷子，在一家米酒汤圆店坐下。
许毓秀要了两碗甜酒冲蛋汤圆，把其中一碗摆在纪凉言的面前。
她沉默的一口接一口，直到吃完整碗汤圆，都没说一句话。
纪凉言吃了一个，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并不爱吃这种甜食。
可看了一眼许毓秀，还是跟着吃完了。
吃完，许毓秀付钱起身，两人经过一所中学。
厚厚的爬山虎藤蔓围拢着校墙，正值夏季，学校放暑假并没有什么人。
他们从侧门进去，坐在操场观看席上。
许毓秀静静的望着操场，突然开口道：“纪凉言，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读初中时候的事情吗？”
“好像也是这样的操场，早上跳完操，我总是给你带热乎的绿̶洲水煮蛋。”
“后来，你吃的多了，就嫌腻味了，再不肯吃。”
纪凉言想起那些往事，心中一慌，他轻声开口道。
“毓秀，我们不说以前了好吗？”
他们的从前，纪凉言好像真的没做过几件让许毓秀开心的事情。
可许毓秀却没有就此打住，她平静的说着。
“从前我跟你，就像你今天吃的那碗汤圆，你不爱吃，强迫自己吃下去了，我看的不开心，你也难受。”
“很多事情，我也腻了，再不想那样全身心的对你付出了。”
“纪凉言，我们放过彼此吧。”
许毓秀从包里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轻声说道：“签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