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你不要的吗?」
「你等着。」
她气极,把手里的合同砸在了我脸上,摔门而去。
许畅自小心高气傲,哪受过这种委屈。
我轻笑出声,不知说她长进了还是退化了,这次砸我的只是两页纸了。
指甲划过脸庞,我捏着嗓子跟着音响吟唱。
「待上浓妆,好戏开场......」
一句词还没唱完,陆清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的声音很疲惫。
「安乐,许畅名下的公司归了我,她也是我们陆氏集团旗下的艺人,不要让我难办。」
陆清昭从未替哪个艺人说过话,何况,那个人,是许畅。
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掉。
我皱眉,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问了这么多年的狼来了,狼终于来了吗。
「你爱我吗?」
「嗯?你是不是又要问,你变成了毛毛虫,我还爱你吗?安乐,别闹了。」
对面一阵忙音传来。
看吧,男人不爱了,连骗骗你都不肯。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这些年,他的爱就像悬在头顶的铡刀,伺机掉落,要砸得我粉身碎骨。
我防备了这么多年,也算奏了效。
深夜回家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
我嘲弄地勾起嘴角,一半释然,一半失落。
刚过玄关,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指关节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敲,是陆清昭陷入困境的无意识动作。
听到我大腿受伤,可能遭受侵害的消息,陆清昭愣在沙发上已经一整晚上了。
我摁亮了开关,他终于睁开了眼,双目赤红。
「是谁,谁敢动你。」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这伙劫匪求财,一早收了钱,他们始终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惨白着脸,抖动着唇久久不言。
「为什么会大腿受伤,你......有没有受辱?」
我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心酸,委屈,震惊,释怀,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眼泪不争气地奔涌而上。
看到我哭,陆清昭慌了。
他一遍遍地哄我。
「安乐,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的。」
「你别哭,你这样,我难受。」
「没关系的,我会为你报仇的。」
「安乐,我们结婚吧。」
结婚?十年了,我幻想过无数种他求婚的场。
唯独,不是这样。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
十年了,我那么努力,可在他心里,我永远是被怜悯的下位者。
我越哭越厉害。
他一把抓住我,搂进了怀里。
苦洌的雪松香里夹了一丝栀子花的甜香,真脏。
他爱上了别人,他嫌弃我的身体,却口口声声说要娶我。
***呕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他怒道。
「是你,是你来迟了。」
「是她,是她回来报仇了。」
空气凝结片刻,陆清昭的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