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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答应也还来得及。”
我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以为我现在会同意。
我倔强地抬着头和他对视。
“我不愿意。”
世人皆知娼女低贱,可我也属于我的骄傲和自尊。
因为喜欢,所以不愿意。
3.
陈林是面子大于天的人,被我再次拒绝,顿时面子上就挂不住了。
他掏出马鞭,使劲地抽打着我的背,差点就去了我半条命。
汗水和血水布满了我的背,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十根手指都抠进泥里。
连一向狼心狗肺的王妈妈也来帮我求情,说会力劝我答应。
背上的伤口虽疼,但远不及我心里的伤,这两年来我是真的动了情,幻想着有一日他能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哪怕是妾也好。
我可以容忍他心中有别人,但我一定要是他最重要的那个。
可两年的陪伴换来的是被他当众羞辱。
一入娼门深似海,从此亲缘皆无,本以为老天垂怜,得一心中,谁知竟是南柯一梦。
到最后,自由,骄傲,自尊,都失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继续拿话语刺激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一个娼女竟敢对他口出恶言,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陈林怒气冲冲地出门上车,临走时吩咐王妈妈把我丢到门外,让我自生自灭,生死不论。
雪更大了,雪白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身上,要不是那起伏的胸膛,我看起来和尸体也没什么两样。
身下冰冷的雪地倒使得我伤口不那么痛了,我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反正我在这世上已经了无牵挂,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人在我耳畔喊着姑娘,姑娘。
4.
我本不欲理会,奈何我低估了他的耐心。
老天爷呀,难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让我等待死亡吗?
“吵什么!”我猛地朝他吼去。
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可能他也想不到我一个看起来快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这时我才睁开眼,一个穿着蓝布夹袄的书生撑着伞站在我的面前。原来脸上没有在落雪花,是他在给我打伞。
然后他脱下身上的夹袍盖在了我的身上,这夹袍还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刹那间我感觉身上竟暖和了许多。
他正要背我离开,王妈妈就从门里走了出来。
“哪里来的不知廉耻的书生,竟想着白嫖!”
“妈妈,那在下帮这位姑娘赎身可好。”
王妈妈看了地上不知死活的我一眼,点头答应。
“50两,我们暮云姑娘可是春花楼的头牌,要不是得罪了人,我可不会开这么低的价格。”王妈妈斜眼瞧着书生说道。
书生脸上出现片刻为难,最后还是一咬牙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漫天大雪中,我伏在书生背上。
背上的伤口被冷风一吹好像刀割一样疼,我强忍眼泪,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