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说，“雪磷，你这个傻丫头。”
“以后，莫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说着，他抽出寒渊疾驰而去。
“等我——”
我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一改先前的虚弱，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徐之清临近傍晚才回来，他左手提着狼妖的头颅，右手拎着鲜血淋漓的寒渊。
灵袍整个右臂被生生撕裂。
见到我，他笑得惨烈，直直地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雪磷，我终于做到了。”
他向我展示狼妖血淋淋的头颅，却不知他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透，惨烈极了。
我抱着他，手忙脚乱地为他找上药。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串止不住地往下落。
“徐之清，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很多叶子，我全都给你，全部——”
徐之清制止了我，替我拂去脸上的泪珠。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治好了，我也再拿不起寒渊了，碎掉的灵根岂是那么容易再连接上的。”
他说着说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语气犹豫。
“我如今只想回宗门，见上师尊最后一面，早早下山做个凡人逍遥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凡人有什么好的！”我不满地反驳，不断地用灵力修复他的伤口。
他的意识开始恍惚，“有什么不好的，娶妻生子——”
他的话被我突兀的疑问打断。
“那你娶我这个妻好不好？”
他怔愣了很久，才流着泪疑问道。
“可我已是个废人，即使侥幸存活，我也陪不了你一生一世。”
我将食指放在他嘴边，堵住他脱口而出的话语。
“那我就在剑宗为你守灵，一生一世。”
沉默了很久，他才颤抖着捧住我的脸，道了一声，“好。”
5
我带着伤痕累累的徐之清回了剑宗。
一路上，我时不时给他喂我的一片叶子，堪堪吊住了他的性命。
终于让他撑到了剑宗。
徐之清的师傅是剑宗大长老，见到他这副模样很是心疼他。
“便是战退又有何妨，何苦为一只狼妖断送前途。”
徐之清脸色苍白，神色倒是很淡然。
“可是师尊，那不仅仅是一只狼妖，而是屠城百万，杀人如麻的恶妖。我此去一来一回，不知他又要伤多少人的性命。”
大长老捋着胡须摇摇头，“你这孩子，本性过于善良。”
徐之清的师弟师妹围作一团，也点着头附和，“大师兄历来如此，师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默默咬紧了嘴唇。
徐之清看见我一人站在远处，笑着让我走近。
他摸着后脑勺，语气羞涩，向众人介绍我，“这是雪磷姑娘。”
众人火辣辣的视线中，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也是我的心上人。”
他牵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喜悦。
“师尊，我想与雪磷在宗门成亲可好，这也是我这个弟子最后拜托您的一件事。”
众人皆是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沉默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