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告诉她，他容许她过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忘了体面，忘了贺季棠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他情难自禁地亲了桑籁的嘴唇一下，干燥的触感并不十分美好，但是他近乎是颤抖的。
桑籁怕他做出更疯的事情来，她淡声说：“走吧！”
季砚稍稍松开她。
她向贺季棠道别，贺季棠笑意淡淡：“小熏，有空就过来玩儿，我妈她挺想你。”
桑籁点头。
她没有管季砚，径自走到那辆黑色宾利车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季砚退后两步，跟着上车。
很快，车子开走。
贺季棠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他的母亲下楼来到他身边，她轻拍儿子的肩，浅浅微笑：“难怪你喜欢她。”
贺季棠双手抄到衣袋里：“妈，我好像迟了一步。”
贺云挽住他的手臂，仍是微笑：“那就把她放在心底，在她困难的时候，拉一把……”
季砚车子开得很快。
约莫过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路边，吱地一声猛地停下。
桑籁安静地坐着。
她轻声开口：“今天贺姨生日，他下班顺路接我而已，你不要想多。”
季砚看着车挡外面的黑夜，亦轻声说：“你是在跟我解释，还是怕我对付他？”
桑籁特别坦白：“我怕你对付他！”
季砚摸出一根香烟放在唇上，翻出打火机点上，但是还没有吸他就将香烟掐掉了，接着是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
他靠过来，按着桑籁双肩，
他盯着她的眼，很低很轻地问了一声：“那你喜欢他吗？有幻想过跟他做那个事情吗？”
桑籁扇了他一耳光。
他似乎也猜到她会扇，没有躲开，他故意说的。
车内气氛微妙。
桑籁不想跟他搞得太热乎，她想下车，但是她握着车门把手季砚将车内锁锁上了。”
季砚盯着她，身体靠回椅座轻声开口：“桑籁，我继续照顾白筱筱请医生给她治疗，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也不单单是因为多年前的那点恩情……我有无法明说的原因。她断了一条腿又无法生育，现在多器官衰竭，活不了多久了。”
他侧过头看她：“她从来不是我的情人。”
桑籁没有出声。
季砚又看向外面的黑夜，他的嗓音比方才更沙哑了些，他说：“桑籁，我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从前我以为只需要花钱，送贵重首饰，或者是在床上把女人弄舒服了……”
他面有郝色。
桑籁却态度冷淡：“说完了，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她的手被按住。
季砚神情很淡，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按住她……桑籁动不了，于是两人就僵持。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从置物柜中取出两样东西给她。
一支车钥匙，一支是秦园大门的钥匙。
季砚目光深邃，很温柔地说：“以后应酬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请个代驾。另外，秦园重新装修好了，你爸跟沈姨随时可以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