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煜满心扑在槐娘子的孕肚上，俯下身去把头靠在槐娘子的孕肚上，一脸安然。
槐娘子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珍珠玉瑶，似是炫耀：“王爷，这支珍珠玉瑶买一送一，那赠品你可别拿去送给王妃，这些腌臜物件可配不上她。”
程书煜没接她的话茬，话音一转，满是期待：“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柳云烟蓦地对上了槐娘子那双眸，眸里是掩不尽的得意。
她面色苍白，宛如一个满是怨恨的窥探者，强撑着转过身去，下一秒却眼泪决堤。
她捂着胸口，顿着步子落荒而逃。
程书煜的话语在脑间骤响——
“云烟，生不了也没关系的。”
“云烟，我不要子嗣，我只要你。”
原来是这样，她生不了又何妨。
世间如此多的女子，那便换一个人来生就好了。
过往恩爱种种如海市蜃楼坍塌，柳云烟跑出数米远，踉跄着站不住，就在这时她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
回头看，是满脸担心的小英：“娘娘，你怎地跑到此处来了？”
柳云烟不语，小英循着柳云烟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
她心疼地扶着柳云烟：“娘娘，自古男子最多情，你也得为自己多多筹算。”
柳云烟眼眶微微发红，自然是知道小英是何意：“我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可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
小英眼光一闪：“没有就先过继一个，有了嫡长子，任那些莺莺燕燕也翻不了天。”
“娘娘，槐娘子一旦生下长子，王爷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小英还想说些什么，柳云烟却拂了拂手，示意她合上嘴。
她何尝不知这是个法子，但她不想也不愿用子嗣来巩固地位。
自始至终，她在乎从不是王妃之名，她在乎的只有程书煜的心意。
小英将她搀回了寝殿。
约莫两个时辰，程书煜还是没回来。
柳云烟独坐冰冷床榻，拥着被躺在床上静静等他。
他此刻是在哄槐娘子入睡，还是为肚里的孩子取名，抑或是盘算着如何将她迎入府中？
柳云烟不敢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男人轻手轻脚上了床榻。
程书煜从背后搂着她，沉重的喘息声萦绕在她的颈脖处：“云烟，正好你今日才施了针，这时效果想是最好的。”
程书煜大手覆上她的柔软，柳云烟一惊，侧过头去却看见程书煜脖上还未擦尽的口脂。
不肖想，必定是槐娘子故意留下的。
柳云烟一把抓住程书煜的手，鬼使神差地开了口：“皇后曾说要将三皇兄膝下的第六子过继到我名下，日后也有皇室血脉继承你的爵位。”
“书煜，你觉得如何？”
程书煜的手停滞在她的腰间，他的眼眸覆上一层氤氲。
“云烟，只有你生的孩子才配继承我的王爵。”
可他明知道，她不会有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