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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说对了,这不是个人,这是个神——画主很有能力,这从她额头的小星星可推测端倪。画主对自我赋能和自我成长是非常渴求的。长着翅膀,画主想要成为神?这是一张痛苦而忧郁的画……”张左沉吟着继续说下去:“如果一个人想要成为神,成为上帝,她会极其孤独、极其痛苦。你们看,这张画充斥着被美化过忧郁,月亮本身是阴性的,象征着忧郁……画主很可能有抑郁的倾向,还有她的眼睛,头发挡住了,挡住了什么呢?”
“挡住了另一只眼睛。”刘畅脱口而出。
“是吗?你们怎么知道那是眼睛呢,怎么就不可能是一个伤痕呢?”张左凌厉的目光打量着手里的画纸:“这个伤痕被美化了,被隐藏了——被美化过的忧伤,被美化过的伤痕,画主是个很自恋的人。这是个女人画的画,没猜错的话,她长得很好看——她不一定彰显这一点,但她是深知这一点的。
她有一些洁癖,也许是精神的,也许是现实的,总之,她很可能一些自我封闭,不屑于或是不敢畅开心扉,但矛盾的是她又很想有人可以真正理解她,你们看,这个女子微微张开的嘴唇,充满了倾诉的欲望………这么多的隐藏和矛盾!多么纠结的月光女神!”说到这里,他笑了:“但说起来,我们谁不想要这样一个月光女神做朋友呢?毕竟她总是想要为别人付出,总是想要拯救别人于水火。而且很可能她确实有这样的能力。这从她额头的小星星可推测端倪。画主对自我赋能和自我成长是非常渴求的。她一直在汲取各种养分,努力让自己更加有能力。”
大家会心而笑,唐筠勉强自己牵动嘴角,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突兀。
“来,让我最后再看一张画。哦,这张?”张左脸上的表情惊异不定,他迟疑着把画放到黑板上。那是一张A4纸,上面用2B铅笔画着一个紧闭着双眼的半身男人。
张左凝视着这张画,神情严肃,沉默良久。这超出常态的沉默,让大家都紧张起来。
“这是一张遗像。”张左严肃地说。
众皆哗然。
“半身、黑白、巨大的眼镜,眼睛、嘴唇紧闭,为了强调,画主把眼睛和嘴唇画得就好象是被拉链拉上了一般。与现实连结的通道都已经关闭,充满了死亡的信息:对死亡的恐惧、对死亡的向往、对死亡的焦虑。”
“这不是我们课堂完成的画作,纸不一样,更薄更旧!”助教文洁贴近去看纸的材质,开始数桌面上的纸张:“二十二张,我们二十一个人!怎么多出一张?谁画了两张?请举手?”她紧张地说道。
没有人举手,每个人都寒毛直竖。杜可走到桌前,重新开始数桌上的纸张。唐筠颤抖着嘴唇,正欲说点什么,身旁的叶小娴紧张中一把握住唐筠的手,瞬间又松开,她惊讶地叫道:“天哪,你的手怎么冷得跟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