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拖鞋,走进屋内,语气轻柔的给暮爷爷问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听着自己家的老头子跟暮爷爷聊天。
暮爷爷笑着打了几个哈哈,“我的那个孙子,一天到晚也不给我省心,还非要跑到——”这时门外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暮爷爷说的话,“一定是我那孙子回来了。”
晏旸闻言,“那我去开门。”说着便蹬蹬蹬的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去开门了,聊天聊得也太无聊了。
她微微扭动门把,起先露出一条缝,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她露出双眼往门外瞧,这一瞧把她的半条魂都瞧飞了,伸出手,指着门外的人,磕磕碰碰了半天:“你你你,你怎么在这?”谁告诉她一个小时之前被自己狠狠踩了脚的人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我家。”暮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晏旸感觉一万匹马踏过,外加一万道闪电劈过。
“那真的是…那真的是太巧了。”
暮琅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孩,忽然有点想逗逗她,“是挺巧的。”
晏旸愣住。
“晏旸,你站在门口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人家进来!”晏旸听到自家老头子的吼声,急忙让出位置,退到一旁,头微微低着不敢看暮琅的脸色。
原来暮爷爷看自家孙子和晏旸还没有进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屋里的人便一起来门口看看,便瞧见这一幕,两个人在门口互相注视,相互对峙。
暮爷爷看到孙子,眉头一放,“杵在这里干什么,叫晏叔叔,曾阿姨。”暮琅向前微微躬身,打了招呼。
“你的鞋上面是什么?”
暮琅正在低头换鞋,右脚皮鞋上赫然一只好大的印记,像是某种物品独特的花纹。暮琅听到自家爷爷问话,余光扫到旁边小姑娘的身影,听到这句话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晏旸低着头,手搅着衣角,暮琅没有回答,就当她送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听见对方说:“来的路上被一只小羊羔给踹了一脚。”说的时候在踹这个字加了重音。
晏旸的头更低了,不知道是头低很了还是怎么的,感觉身上有些热,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一起,往脸上冲,脸上不一会儿的便红了,像是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感觉暮琅说这句话的时候含着笑意呢。
暮老爷子听了自己孙子的回答,鼻腔发出了一声“哼”,显然对自己孙子的回答并不满意。
晏旸跟到几个人的后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看了一眼门旁镜子中自己的脸,红的。
……
暮琅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晏旸用余光看着他,他的坐姿总是那样的端正,又是那样的自然,仿佛刻进骨子里是的,就连这样的家庭型聚会都是拿出来自己最好的姿态,悠然的坐在那里,耐心又仔细的倾听着别人的对话,让人莫名的觉得他在认真的听你说话,只要你说,他就会听,你是被他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