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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鹅蛋脸的姑娘正端坐在台面后,是谁,不知道;梁明远只知道,不是他所要找的何海娟!
何海娟,苹果似的圆脸,是他很熟悉的;此时此刻端坐收银台的这位姑娘,要说脸型,倒像是一路上在列车上所邂逅的那位不知其名的粉红姑娘。
环肥燕瘦,对比过于明显,无论如何是不会看走眼的!
霎时,像是头从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唉——”的一声,梁明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已不是那种毛毛躁躁的追风少年了,梁明远深知,如果不住店,就这样站在宾馆门前,久久的向里张望,是不得体的,没礼貌的。
再次凝望一眼,确信那位姑娘不是何海娟之后,他拖着像是系了大沙袋的一双脚,低着头,缓缓向前(东边)走去了。
走出一二十米,就来到了文化宫大门前。
这文化宫,里面有大片大片的草地,也有各种台阶、石凳,以前梁明远也时常和何海娟在里面散步、闲聊,也算是老地方了。于是,在门口站了片刻,他就走到里面去了。
找了片不被太阳直晒的草地,梁明远坐了下来。微微皱着眉头,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一旁的小草,他暗自思忖着:怎么会是这样呢?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现在看来,此前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再怎么说,出发前也该告知她一声啊!现在可好,落了个形单影只,百无聊赖。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太扫兴了。她不在这儿,我独自枯坐,又有什么意思呢?情感,向来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像那掌声,只一个巴掌,无论如何都是拍不响的。哦,有可能她只是有点事情,临时离开那收银台一会儿,就找了个同事来帮看一下——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子,再次前往那宾馆大门口了。
上一次是自西向东,这一次是自东向西,尽管方向不同,所看到的,却是相同的:
坐镇收银台的,依然是那鹅蛋脸的姑娘!
悻悻而去,看看日已中天,找了家小餐馆,梁明远草草用过了午饭。
午饭后,再次确认何海娟不在收银台后,梁明远返回了文化宫的那片草地。
席地而坐一阵子之后,阳光下的树影,开始向东移了:是啊,不是中午,而是下午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影子,还会越拉越长。下午四点多的火车,留给我的时间,其实只有三个多小时了。这三个多小时里,如果何海娟一直都没出现,我真的只能败兴而归了。如今,再怎么自怨自艾,都是没用的了。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要是再慎重一点,就不会如此尴尬了。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呢?哦,下火车的时候,那位姑娘对我笑了笑。看来,那倒是哂笑了:本姑娘盛情相邀,你居然不识抬举,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错了!现在,现在终于读懂那眼神了。那位不知名的姑娘,你的心意,我何尝有不懂呢?只是,我不想做个半途而废的人啊!自作自受,如今我也认了。当然,那位姑娘有可能也只是出于礼貌,那一笑,并无深意。其实,现在再去想那微笑,也没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反正也只是萍水相逢。接下来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