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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饿了,即使再晚,母亲都会给她下满满一大碗鸡蛋面。
当村里人问起妈妈怎么这么疼女娃的时候,她总是笑笑:“女娃也是自己身上的肉,不疼她疼谁?”
家里的餐桌上顿顿都是大鱼大肉。姐姐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抱着肘子,啃得满嘴流油。
知道真相的我,多次提醒姐姐少吃点肉,可她每次都不以为意。
她擦去嘴上的油,摸着我的头,亲昵地说:“妹妹,你想啥呢。有这么多肉吃,生活多好呀。”
我还想解释什么,姐姐却推搡着我离开。
03.
几个月过去了,姐姐的体重也飙升到了三百斤,走起路来身上的肉抖一抖的。
在这期间,村里人的议论就没停下来过。
“你看看马家那大的,一个女娃,日子过得比男娃都舒服。天天大鱼大肉,以后都没人要。”
“老马家两个女儿,那婆娘连儿子都生不出来,我看他们家的香火要断喽!”
“可不是嘛,积蓄都花在了女娃身上,养这么肥,比男娃还壮实。”
每每听到这些话语,我都会生气地跑上前去:“不准你们说我姐姐。”
可那些嚼舌根的大妈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纷纷捂住嘴:“又来个小赔钱货。”
每次交谈都在大妈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停止。
到了大年二十八那天,早早吃过晚饭后,姐姐把我叫去了她的房间。
姐姐望了望四下无人,从她的枕头套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平安符,她把平安符挂在我的脖子上:“小花,这个平安符是姐姐托人去庙里求的,可灵了!姐姐今天把它送给你,哪怕我不在你也能高高兴兴的。”
我那时很小,没听懂姐姐话里的意思,再加上天天做农活身心疲惫,早已把年猪一事抛之脑后。
我只是单纯地以为姐姐又送给我了东西。
腊月二十九那天,雪下得很大,家家户户都开始挂起灯笼,往窗户上贴着窗花……要过年了。
凌晨三点,正在熟睡的我被雷声吵醒,又刚好尿急,于是披着棉衣,打开门准备去茅房。
一打开门,风声和雷声灌进了我的耳朵,夹杂在一起的还有父母的交谈声。
“都三百多斤了,该杀了。她和晓晓的饭里我都下了安眠药,这会儿肯定睡得死死的。我找那刘瞎子看过了,四点钟就是最好的时辰。不然一会儿药效过了不好弄。”
听到这里,我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睛一下子酸了起来:“对啊,明天大年三十,姐姐……姐姐要被当成年猪杀了啊。”
一想到这,我冲进堂屋,看着还在窃窃私语的父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娘,求求你们不要杀了姐姐,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求求你们留下姐姐。”
父亲眼疾手快,一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脚踢向我的肚子:“这死丫头片子,她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