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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宴晨虽然盖了温煦的衣服,但依旧冷得脸色发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每次要睡着时,都被温煦摇醒。温煦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睡着,这里没有供暖,温度接近海面温度,晚上的海面温度是零下的,而步宴晨只穿着一条长裙,披了一件西装。
“别睡了。”温煦又一次把步宴晨摇醒,对她道:“十分钟到了,我们还是去找其他办法上去吧。”
步宴晨拽了拽温煦的衣角,不让他起来,对他道:“再等十分钟吧,我保证不睡了。”
“你能保证不睡?”
“能。”步宴晨环住自己的腿,对温煦道:“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小时候我妈妈哄我睡,就讲故事给我听,但每次都适得其反,我听完故事就会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你想听什么故事?”温煦笑笑。
“你和她的故事。”步宴晨说:“你刚听了我的故事,作为等价交换,我听听你们的故事,不算无理吧。”
“不算,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温煦半合着眼。
“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煦叹了口气:“那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叫陈艾美,一直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我,自以为是的霸占我所有空余时间。说实话我从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爱她,但也从没想过会和她之外的任何女人结婚。”
“你没爱过她,那又为什么认定她是你妻子的唯一人选?”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个对情感怀有强烈执念的人吧,至少曾经我自以为是那样一种人,如果不刻意去想,情感便会在我心里静默着,沉淀着,就像湖底的淤泥。”
温煦告诉步宴晨,至少七年前,当他怀着一腔创业的热忱回国的时候,心里所惦念的只有对理想的追求,没有一丝儿女情长的挂念。
说着,他开始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惨然:“我回国后注册成立第一家公司的那天,她半开玩笑地问我,什么时候娶她,我告诉她,等我把公司做上市,就娶她。这是我的理想。”
温煦把手托在额头上,掩着眼睛,说的时候嘴角微微抽动着。
“两个月后,她没跟我说一声就辞去一家上市公司HRD来帮我,我告诉她我给不了她七位数的年薪,六位数都有点勉强,但她一点都不介意。为了我随口说的一个承诺,整整三年,她陪我熬过上百个不眠之夜,呕心沥血,为公司付出了所有的精力。最终,帮我提前达成了梦想。”
说道这里,温煦有些哽咽,步宴晨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他说:“公司在上交所挂牌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无比兴奋,我遵守约定,把求婚钻戒藏在庆祝上市的蛋糕里,但和她一起切蛋糕的时候,她突然晕倒了,我还在期待她看到蛋糕里藏着的钻戒时兴奋的表情,她却直直地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把她送到医院后,医生告诉我,她已经肝癌四期,而且半年前她自己就知道了,但为了不让在上市冲刺阶段的我分心,一直忍着剧痛,不对我说。我这才想起来,这半年她老对我说她累,但我每次都只放她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