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阿姨很喜欢我，说她其实想凑一个好的，结果只生了一个卓跃，我记得卓跃明明有个弟弟叫卓航，卓跃很讨厌他，卓航也很讨厌我。
我记得卓航跟我的弟弟齐敏瑜一起欺负我，他们闯进我的教室，把水倒在我的身上，抢走我的午餐，拿剪刀捡我的辫子。
后来齐敏瑜出国了，卓航不知道去哪里了，卓跃也消失了五年，我的生活为此安静的五年。
孤寂的五年。
卓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吃的只能抚着圆鼓鼓的肚皮，远远躲开餐桌：“卓阿姨，你这是想养猪啊！我迟早穿不进婚纱。”
“长胖点好，看你瘦的，你自己先消消食吧，叫卓跃洗碗。”卓阿姨拍着卓跃的肩膀，叫他去洗碗。
2.
卓跃身高一米八，他在厨房里，专心洗碗，侧颜非常好看，我站在楼梯上，一股熟悉的压迫感像是泳池里的水似得，从四面八方积压向我，令我呼吸困难。
卓阿姨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我出去打牌。房间归你们两个小年轻了。”
就是把床给我跟卓跃摆好，他也永远是克制保守，不会逾越，卓阿姨想要抱大孙子，还得且等呢。
“卓跃，我回家一趟，”我忍住摇摇欲坠，朝厨房里的卓跃喊了一句。
我家在卓跃家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卓跃哦了一声：“要我送你回出租屋，给我发信息！”
我赶紧回到家，去翻家里的影集，日记。
正在沙发上刷小视频的我妈，头也没抬：“又发什么疯？”
“我记得卓跃有个弟弟的！”我在影集里找着卓航的痕迹，过去我被他跟齐敏瑜欺负了好几年，那记忆我不会搞错的。
“小卓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弟弟？你好好的准备结婚。不要发疯！”我妈始终是这句。
小时候弟弟齐敏瑜抽我的凳子，我妈只会说，弟弟还小，你不要污蔑他。
弟弟弄湿我的衣服，我妈只会叫我别玩水，在她眼里，弟弟齐敏瑜乖巧的不像话，我这个女儿齐浣是个事情非常多，又难伺候的人。
我翻着所有的影集：“没有，怎么没有呢？我明明记得有啊！”卓航，总是跟齐敏瑜形影不离的。
后面齐敏瑜出国读预科，卓航不见了，卓跃也不见了。
所有的影集里，都只有我弟弟齐敏瑜可恶的笑脸，没有那个跟他形影不离的卓航。
“小卓的妈妈只生了一个，他爸爸都过世了，要是他妈妈这还能生出弟弟来，那成什么了？”我妈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结婚的时候，小瑜说会尽量回来。”
不回来也行。
如果可以，齐敏瑜跟卓航都是我忘记的存在。
但是我偏偏记起了卓航。
“卓跃那个弟弟叫卓航，跟齐敏瑜一个年纪。他们老在一起玩。”我又看了一遍影集，没有找到我想找到的人，只能看向我妈。
“你记错了，你弟弟那么乖巧。每天埋头学习。喊他出去玩都不出去玩的。”我妈不再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