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在这?」
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站在小区门口,大嗓门附近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
不知道多少次了,在外人面前教训我,把我斥责地体无完肤。
让我跪下向他们一遍遍重复自己的罪行说「我错了。」
「我没错。」我挺直脊背,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你没错?那你昨晚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不就是这老头弄出来的。」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不是在那窃窃私语,就是拿出手机想把这事拍下来。
「报警吧!」林叔站在我身边,语气坚决。
我点点头说「林耀祖说我昨天和林叔有瓜葛,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跟踪,见死不救 」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把头缩到妈妈背后的林耀祖。
「不行!妈你快别让她打电话!」语气急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他。
有问题,昨天那几个人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这事不急,先把行李的事解决了,这个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不打电话可以啊,你让爸妈把我的身份证和行李都给我,我今天就不打这个电话。」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可不是你爸妈会信你的鬼话。」
最后,在林耀祖百般恳求之下,妈妈还是让我回家把行李拿了。
而我所谓的父亲只能在旁边拿着皮带死死盯着我,那又能怎么样呢,是他们非要在小区门口谴责我,羞辱我。
自讨苦吃。
8.
林叔一路陪着我,还想替我拎行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自从那天巷子的事发生之后,他好像一直在帮我。
这么想,我也这么问了。
一路走一路聊,等到了学校门口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命运何其不公,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是没有好的结果。
林叔的儿子林鹿鸣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旱厕。
路过的时候问到了一股浓重的不属于厕所的血腥味。
他小心翼翼前去查看发现是一具女尸,光裸着身体,生前面部遭受殴打肿胀不堪,四肢上布满青紫的痕迹,颈部有扼痕。
林鹿鸣第一时间打了警局电话,可是在那个监控缺失,检验手段不足的年代,竟然丝毫不能查出真凶。
舆论满天飞,林鹿鸣从证人变成了强奸杀人的罪人,学校不能上,家里被泼油漆,林叔的工作也丢了。
又因为整个现场离奇得只有林鹿鸣一个人的dna,最终林鹿鸣被定性为强奸杀人罪,判处死刑。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放弃吗?」
我想如果是我我早就放弃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了。
「怎么可能放弃,要是连我都放弃了,就没人知道鹿鸣是个好孩子了。」他哽咽地说。
他曾无数次上诉,可是一个个走街串卖卖百货的,没钱没势,没人愿意给他儿子打辩护。
他为了儿子没日没夜看法律文书,可是最后林鹿鸣还是死了,那一年他才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