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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问若孩子降生,将面临何种命运,医生絮絮叨叨,而我只铭刻于心那一语:“此子将成反社会之徒,行凶残忍,乃天生恶种。”于是,复仇的种子在我心中悄然萌发。
离开诊所时,我面带笑容。买主家的老妇人急切地询问孩子状况,是男是女。
我手抚微凸小腹,告诉她是个男婴。
老妇人长舒一口气,喜形于色:“我们翰笙真了得,一举得男,祖宗庇佑,陈家香火得以延续。”
我低首,干枯长发遮住了微微翘起的唇角,心下冷笑:那些摧毁我人生的人,一个也逃不掉。这孽种,这畜生的后代,正是天理报应,这话再真实不过。
四个月后,我果真产下一子,体格壮硕,重达十斤。
初见这孩子,我几乎忍不住想要亲手了结他,但我忍住了,这小畜生还有更重要的角色要扮演。
老妇人为了奖励我,每日又增加了两枚鸡蛋,自鸣得意地说:“瞧我对你多好,别人家的媳妇儿可只能吃一枚鸡蛋。”她嬉笑着逗弄孩子,自鸣得意地说:“要不是我救你回来,你怎么可能享受到生下这么健壮可爱孩子的福气?等我年老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我静静地吃着鸡蛋,心里清楚,只有吃饱了,我才能活下去。
她喜形于色,说你家在城里条件不错,等孩子长大了,你带他回去见外公外婆,他们肯定会给我一大笔钱,让大孙子在城里买房娶媳妇。
她那副贪婪的嘴脸,把“贫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演绎得栩栩如生。
“就知道吃吃吃,赶紧给天来喂奶,饿着我大孙子,我可不放过你!”
我刚准备吃第二个鸡蛋,她却一把夺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冷眼看着她将孩子硬塞进我怀里,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厌恶。
他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遭受侵犯的罪证,我永远也不会爱他。
陈天来从小就比邻近的孩子长得壮实,性格也更加强横。
三岁时,他的恶劣本性已经开始显现。
只要稍有不满,老婆子就会对他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