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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岳先生没有出府”,换句话说,在缙云眼里那位岳先生今日不该留在督主府里,而且宁延听他这话后也丝毫没有意外,只能说明那岳先生离开是被人故意支出去的。
宁延今日联手钱尚书坑了陆家,让世家受损,这本是安帝乐意看到的事情,宁延以此表了忠心只会更得帝心。
可是他行事时却是防着宫中,支走了安帝的眼睛……
宁延做了什么是不能让宫中知道的?或者说,阿兄他,对皇室有异心?
阮苏茉眼睫轻颤,一抬头就迎上宁延镇定自若目光。
“阿兄…”
“嗯?”
她张张嘴,想问为什么。
这满京城人人都知宁延忠于安帝,枢密院上下皆为安帝枭犬,为帝心所指,人人都知他独得圣宠才能权柄滔天,他的忠心才能换来如今权倾朝野与世家之人抗衡。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对安帝有异心,更没有人怀疑过他对付世家是有旁的心思。
可是他为什么要将这种隐秘告诉她?
宁延见她讷讷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而且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他直接否了她的怀疑。
“你既说想要留在积云巷陪我,多知道一些,才能保你周全。”
阮苏茉因他这番几乎默认的话心中巨震。
外间沧浪进来:“督主,车备好了。”
宁延“嗯”了声:“走吧。”
……
去见顾鹤莲的路上,阮苏茉一直都沉浸在发现了惊天秘密的心情里,她时不时偷偷看上宁延一眼,掐着指尖心神不宁。
宁延仿佛不知道她打量似的,也全然没有扔下一记惊雷的自觉,只阖眼靠在车壁上小憩。
外间雨声淋淋,马车摇晃间有隐约湿气顺风飘了进来,笼在宁延身上时,让的侧脸沉入阴影里的男人显得越发迥异莫测。
等着马车到了顾家门前时,阮苏茉才勉强回神。
顾鹤莲在京中买的宅子有着他惯有的习性,够大,够富贵,也够花里胡哨。那门前的赤金匾额上一圈宝石晃瞎人眼,朱红大门上的门环都是金的,入门后前院石鼓用的是青玉雕琢,堂前摆着一尊巨大的灵璧石,天然成形,如同赤兔逐月,叫人移不开目光。
阮苏茉瞧着顾家下人端上来镶金纹的杯盏,哪怕再心神恍惚,也忍不住小声吐槽了句:“顾家舅父就不怕遭贼惦记?”
这般炫富,简直叫人眼红。
宁延瞧着桌上杯碟,嗤了声:“俗。”
阮苏茉悄悄摸了摸点心碟子上的真金白银,无声嘀咕:她也想这么俗。
顾鹤莲听闻宁延来找他时压根就不想见这不要脸的王八蛋,碍着阮苏茉也一起来了才过来看上一眼,他依旧是那副金冠玉腰招眼至极的装扮,刚到门前就听到宁延那声“俗”字,直接冷笑。
“我这庸俗之地怎能搁宁督主贵脚,可别污了您清高。”
他就差直接说一句您清高,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