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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嬷嬷也不算薄情,通知了家属替我收尸。
我无父无母,谢景行八十岁的老母,也就是我的婆婆,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咽气。
我无力的望着她,想要张口提醒她离远一些,可喉咙里干涸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婆婆却是将自己防护的极好,脸上覆了厚厚的面纱,且也离的很远。
她立在远处,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良久,婆婆有些急了,似乎在怪我还没有咽气。
而我也在此时听到了永生难忘的话:
“蔓娘,你就安心的去吧!”
“景行活的好好的,在江南娶了三个媳妇儿,一儿一女,不用你记挂了!”
可谢景行不是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吗?
我现在依旧记得自己那日痛哭到失语的样子,每每到他的忌日,仍会觉得揪心难忍。
可现在,婆婆竟然说,他活的好好的!
我蠕动着嘴唇,试图问个清楚。
可连续几天的高烧让我再难发出声音。
良久,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滴落出一滴泪水。
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谢景行的家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我看了看自己倒映在镜子中的脸,娇嫩如雪。
所以,我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一旁的谢景行热切的握紧了我的手,眼含热泪的道:“蔓娘,你去了太师府后,一定要多多在太师面前提起我的名字,只管说我是你的亲哥哥。我知道这个法子委屈了你,可若是家里没有后台,我这个穷书生,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蔓娘,你永远都是我谢景行的结发妻子,等日后我高中了,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赎回来!”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默默握紧了拳头。
力气之大,就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但我现在,清醒的很。
上一世,我就被谢景行以同样的话术诓骗了。
太师是我朝掌管科举制度的首要人物,还有向陛下举荐的特权。
谢景行便让我去做了太师的暖床丫鬟,想以此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他的确高中榜首了。
可在他中举的第三天,婆婆就颤颤巍巍的赶来通知我道:“谢景行死了,掉在了山崖下,尸骨无存。”
可实际上,谢景行得了陛下赏赐的黄金百两,去了江南自立门户,做了茶叶生意。
至于为何去江南,大概是因为那里的女子像水一般柔美。
他们母子俩演了一出苦情戏,将我这个结发妻子骗的团团转。
我做的暖床丫鬟,是最不受太师府上下人待见的职位。
虽说所有人都盼着我能在太师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但都纷纷背后骂我是个“浪蹄子”。
否则我也不会成为第一批因为瘟疫而被丢出来等死的人。
可笑的是,我当时心疼婆婆一个人无依无靠,将自己每月的例银尽数交给她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