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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退了处于落魄中黎衡的婚约。
十年后,吏部尚书黎衡将沦落风尘的我抵在身下,问我可曾后悔退婚。
我望着黎衡笑,笑意却不曾到眼底。
其实,我的心意从未变过。
“曲儿,今日你不用接其他客人了,好好收拾收拾,今晚上有位贵客指名道姓地要你。”老鸨对我道。
“是,曲儿明白。”看着老鸨堆满笑的脸,不难猜出这位“贵客”可是下了不少本。
前些年,也不是没有来寻我这落魄的“官家女子”的,他们也有一掷千金的,玩腻了我,甩甩袖,感叹下我可怜的身世,就走了。
后来,他们发现,我这所谓的“官家小姐”跟普通风尘女子没什么区别,就摇摇头,也走了。
我机械般地搽脂抹粉上妆,心里想的是给阿娘的消息何时能递出去。
这么想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站着的就是黎衡了。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
毕竟时隔十年,物是人非。
“曲儿姑娘这曲儿弹的,不像你。”那人合了折扇,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低着头,从善如流:“曲儿不才,客官说笑了。”
“我没说笑。十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风情万种小鸟依人。”
“客官说笑了,曲儿十年前,哪里认识客官呢?”
“谢采曲。”那人说这话,一步步朝我走近,“你抬头看看,你认不认识我?”
听他叫我的名字,我心头一紧,缓缓抬起头来。
看那人的面容,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何时见的。
他见我茫然的眼神,忽然嘲讽似的笑笑:“谢采曲,你这样的无情无义,果然不记得我了。”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何时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是黎衡呀,采曲。”他停在我身前,手轻轻抚上我的脸。
“黎衡?”好一会,我才将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对上了。
黎衡,是我曾经的未婚夫。
但是,他被我退婚了。
我反应很快,脸上挤出笑容:“原来是黎大人,奴家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大人来。”
黎衡停在我脸颊边的手僵了片刻,忽然攥住我的下巴:“谢采曲,我不想听这个,这种奉承的话,我听多了。”
我陪着笑:“大人想听什么?奴家可以说给大人听。”
黎衡合了合眼,似是忍耐许久:“好,谢采曲,你好的很呐。”
说完,他就将我推倒在床上。
“谢采曲,你可后悔过?”
当我被黎衡压在身下质问的时候,我望着他愤怒的双眼,第一次感觉到荒谬。
“奴家第一次与公子相见,不知道公子在说些什么。”我笑语盈盈,忍着恶心伸手去解黎衡的腰带。
青楼三年,这些讨畜牲欢心的手段,我早已熟稔。
黎衡一把攥住我的手,力气大的疼的我忍不住哼出声,他瞠目欲裂:“谢采曲,昔日你退了你我的婚约,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清高之辈,没想到今日你如此下贱!”
我的手指滑过他洁白的胸膛,不断挑逗他:“黎公子来青楼寻找不染凡尘的谢采曲,怕是吃醉了吧?这里那有什么谢采曲,只有楼里的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