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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关一路向京城过来,晏慈没敢多走官道,专捡着小路走,时不时下来溜溜马,喝点酒。多年不曾回中原,晏慈此番途中算是把能买得到的酒中喝了个遍。中原的酒大多不比塞外的辛烈,但却各自有其韵味之处。
此时,晏慈正提着一壶女儿红坐于这树林中的孤亭之中,外边下着大雨,雨水顺着亭檐如连珠般落下,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正喝着,不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声,透过雨雾,隐约可见一辆马车正往这驶来,周身还随了好几人,皆着蓑衣骑着马。
不一会到了亭外,就听见那驾马车旁随行的人朝马车内喊道:“公子,亭子到了,咱们在这躲会雨吧。”
“好。”车内传来一声回应,就见那驾马小厮在一旁停了马车,撑开了一把油纸伞。
那人拉开帘子出来,一席水蓝色锦袍,衬得身材颇为颀长。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带着素银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一旁随行的人落了马,进到亭子内自觉的围守成一圈。
晏慈看了眼,这些人看着规整得很,倒不像是寻常的家仆,晏慈心中喃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转而朝着进来的那人举了举杯。
“叨扰了,这雨下得大了,路遇此处,寻个躲雨的地方。这些都是家仆,在外经商,少不得带些练家子。希望没吓着兄台。”
“无妨,这雨下得愈发大了,公子也是在赶路吗?”
那人见她举杯,微微作揖致意,道:“是的,早些时候看着还晴朗,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下起了雨。兄台倒是好雅致,孤亭雨中饮酒,颇为闲适。”
“闲适不说,闲散游人一个罢了。不介意的话坐下一齐喝一杯如何?”
“自是不介意的。”那人踱步至晏慈身旁的石凳坐下,招呼小厮道,“去把车上的杏花村拿来。”
晏慈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人竟然还随身带了杏花村。
“看来公子也是个爱饮酒之人了?”
那人轻笑一声,道:“从商之人,往来应酬少不了要喝酒,但要论爱酒的,当是家弟,这杏花村原也是家弟所赠。”
“哦?原是如此。说到这,倒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在下姓晏,处之晏然的晏。”
小厮从车上取来了杏花村,并带着一些杯盏,那人斟了酒置于晏慈面前,方道:“免贵姓江。”
“江公子此番是要返京吗?”接过酒点头致谢,晏慈又问道。
“不,我是江南人士,此番来京是为拜访友人。晏公子是?”
晏慈看向他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精明了些,好似有种看透人心的能力,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是在萨满耶身上。想到那个人,晏慈便是颇为头疼。一时失去了与眼前这个江公子交谈的兴趣。
“我是个闲人,四处云游罢了。”言罢饮了一口杏花村,晏慈抬眼惊喜道,“好酒!果真是地道的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