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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绝不信奉这种异教神灵,更不想鼓励任何迷信思想,因此,我们希望约翰·弗——[4]先生和像他那样的哲学家动动脑筋,把命运突然由好变坏的真正原因考察出来。这种突然转变,自古至今屡见不鲜,下面我们就试举一例。我们的职责只在叙述事实,至于该事实发生的原因,我们只好留待更有才能的人去解释了。
人类一向都怀着极大的兴趣去打听和谈论别人的所作所为。因此,在每一个时代,在每一个国家,都会有某些地方专门做公众聚集的场所,好奇的人们可以在那里碰头,彼此满足各自的好奇心。在所有此类场合里,理发店铺可以毫无愧色地占据头等位置。在希腊,“理发店里的新闻”差不多成了一句谚语。贺拉斯在他的诗体《书简》里就根据这样的见解,把罗马的理发师大大地夸奖了一番[5]。
众所周知,英国的理发师绝不逊色于他们的希腊和罗马前辈。在英国理发店里,可以听到人们高谈阔论海外事务,其盛况绝不下于咖啡馆[6]里的议论。谈起国内新闻来,则更是无拘无束。不过,理发店只有男人可以涉足。既然我们英国的妇女,特别是下层社会的妇女,比其他国家的妇女更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而女性的好奇心又绝不低于人类的另一半,那么如果不另设场所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我们的社会结构就未免大有缺陷了。
在享受聚会场所这一方面,我们大不列颠的女性应该庆幸她们比外国姐妹们有福得多。因为不论是在阅读历史书籍还是到各地游历时,我都不记得曾看到过类似的地方。
我指的不是别处,正是日用杂货店[7]。人人都知道,这是以散布各种新闻而著名的地方,说得鄙俗一点儿,就是每个英国教区嘁嘁喳喳散布流言的所在。
有一天,帕特里奇太太参加了这种妇女聚会。一个邻居问她,最近有没有听到关于詹妮的消息,她回答说没有。于是对方就笑着说,教区真得好好感谢她呢,因为她把詹妮赶出了家门。
读者都知道,帕特里奇太太的那股醋劲儿早已完全消失了,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事可以责怪那个女仆,于是她就坦然回答说,她不明白教区为什么会为这件事情感谢她。她甚至说,自从詹妮走后,她很难找到一个像她那么好的女仆了。
“一点儿不错,是找不到了,”那个好嚼舌根的妇人说,“我也很希望是这样啊。我觉得咱们区上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够多的了。这么说来,你大概还没有听说她最近养了一个野种的事吧?不过,她不是在咱们这个教区里生的,所以我家那位和另一个济贫助理员[8]都说,咱们教区没有抚养那野种的义务。”
“一对杂种!”帕特里奇太太连忙回答说,“这可真叫人想不到。我不知道咱们教区是不是该收养,但我敢说这***一定是在咱们这儿怀的身子,因为她离开这儿还不到九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