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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他搂着我的腰,捻起我的一缕黑发,细细摩挲。室内没有灯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听到了一声轻得仿佛不存在的叹息,仿佛在惋惜昔日那个纯善天真的沈小姐的消失。
我心想:宋胤然你可真虚伪。
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我必须忍,而且要想尽一切方式获得宋胤然的宠爱。
我窝在他的怀中,娇媚地轻轻喊道:“太子……”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说:“青青,叫我子正。”
子正是他的字。
夜深了,我迷迷糊糊,听不真切,但仿佛听到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3
之后,直到我当月的月事来之前,我日日睡在宋胤然房内。说来也怪,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喜欢让我去他房内陪他睡觉。
我极尽一切谄媚之说,努力哄得他开心。
我摸着他的脸,情真意切:“子正,我会永远爱你的。无论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子正,无论你是否成为皇上,能否登基,我都永远在你身边。”
这些话术都是如意教我的,她说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只要我旷日持久地给宋胤然洗脑,他一定会相信我百分百对他好。
目前来看,宋胤然是吃这一套的。
刚开始家道中落,我情绪低落,沉静许多而不自知。昔日我是沈府毁天灭地的二小姐,臭名昭著的女魔头,我和宋胤然订下婚约,我自小学习礼仪教化,但少时在宋胤然面前总是破功。青梅竹马的时候,我是个静不下来的女丫头。
但如今收敛转性,我自诩现在是气质美人,宋胤然似乎对我很满意。有时情到浓时,他撑着头看着我在这儿背诵女诫,对着他说守好妇德时似笑非笑,情致盎然。
少年心气时,我们俩做过偷鸡摸狗、走街串巷的事,如今年岁增长,我沉心静气,他气质如玉,若非旁人晓得我是个贱妾身份,都得夸一句我俩好登对。
也许那晚他的那句“对不起”真不是妄言,他确实有些宠爱我了。
作为太子,圣上近些年身体抱恙,太子继位也就这两年的事。近些天,京城北部旱灾缺粮,他协调京城内粮食转运,十分繁忙,白日甚少出现在太子府,放权于我,一时间,我颇有几分真太子妃的姿态。
但我没忘记长姐的教诲。我每夜和宋胤然缠绵床榻,哄的他眉目舒展,却在事后以清洁洗澡之名潜入他的书房,在里面翻箱倒柜。夜夜如此。
我作为贱妾,身份低微,无需陪宋胤然进行任何王府贵胄之间的往来活动。这却恰好让我乐得自在,每日佯装日上三竿才起,但在宋胤然房内到处搜查是否有机关存在,可惜一无所获。
我在宋胤然面前施展柔情万种,在他公务繁忙时安静当一朵默默无闻的解语花。
“子正,你每天都在写什么呀?我可以到你房间陪你吗?离开了太子,贱妾觉得日子漫长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