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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神色迅速一变,担忧全无,只是略带嫌弃瞥了他一眼,言语中带着疏离。
「今后劳烦姐姐费心照料了。」
她语气平平,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她大抵是忘了,顾言澈是因她而路遭劫匪。
就在顾言澈要同我和离的前一日,只因闻昕一句想吃枇杷。
他便连夜快马加鞭前去鲤城花重金为她买枇杷,却在归来途中遇劫匪。
我看着顾言澈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面对着大夫无情的诊断。
当时的心情是旁人根本无法体会的悲愤交加。
既感慨天道好轮回,希望他干脆就这般死去,又觉得死去太便宜他。
我只希望他能体会曾经我所受痛楚的百倍千倍。
而如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着急和他撇清关系,真是可笑至极。
我抬眼好心提醒闻昕:
「只要好好照料,言澈还是有苏醒的机会。」
她指尖把玩发丝,一脸无辜。
「同我说这作甚,姐姐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姐姐要好生照料。」
闻言,我只觉讽刺至极。
现在就知晓我是他的妻子。
她让顾言澈扔下犯伤寒的我去陪她过生辰时,怎不知我是他妻子。
她让顾言澈在荒郊野岭外舍下我时,怎不知我是他妻子。
她让顾言澈逼迫同我和离时,怎不知我是他妻子。
我平静望着她:
「闻昕,他是为你才成今天这般模样。」
她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反驳:
「闻桃!你倒是看清楚,分明就是他一厢情愿,我可没有让他去鲤城为我买枇杷,休想赖在我身上!你要照顾他就好好照料他一辈子吧!」
说罢,她摔门而去。
只留下一抹避之不及的背影。
闻昕果然不愿面对这可能再也醒不来的男人。
我面上故作担忧着急的咬了咬唇,内心却止不住的愉悦。
用余光轻瞥了眼角落里那半透明灵魂状的顾言澈。
他紧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样?
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感觉不好受吧。
二,
顾言澈并不知晓我能看见他。
他出事那日,躺在床榻经大夫疗伤。
我在外等候,却见一熟悉身影倚在窗台,悠哉闲适,无半点伤后的样子。
贴身婢女小初从他身上径直穿过时,我不禁吓得瞪大双眼。
急忙确认顾言澈还在屋内疗伤后,联想到平日看的鬼怪奇谈,我猜想这或许是传说中魂体离身。
我还渐渐发现,他似乎不能离我超过十步远,一旦超过便会迅速回到我身侧。
不仅如此,我还能听见他说话。
当我拿起书房内他早已拟好的和离书时,便听见他嗤笑一声。
「闻桃,想必你定然十分欢喜吧。如今我昏迷不醒,和离遥遥无期,倒是如你所愿。」
闻言,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如我所愿?
好一个如我所愿。
他认为一直是我死抓不放,纠缠不休,阻止他与闻昕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