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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天来回城外的庄子好像有点远,上工可不像去肉店……”陈涛想起什么,抬手抵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我又不会骑马,哎,看起来还是要在城里住下……”
“没事,没事,庄上还有架马车,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还很好使,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虎牙妹子急切的说道。
“这样呀,那就没事了。”陈涛顿时放下心事,只是没注意,背后的张飞也紧紧握了一下小拳头,一脸的笑意。
当夜,回到张家庄的张飞,立马就像庄子上的人宣布了陈涛成为笔头钱粮刀笔吏的好消息。庄户人家,能有一个人出仕为官,可是天大的喜事。虽然这是个连品级都没有小官,但也架不住朴实的乡人。在他们看来,除了告状,那官府可是只有官老爷才能进出的地方。
张飞也不吝啬,当晚就在自己庄子里摆下流水宴。对于虎牙妹子来说,能找到喝酒的理由,那是一定要喝个痛快。
汉朝的酒水比之现在的米酒度数还要低,所以就连陈涛这样的酒量,虽然不能说千杯不醉,但是喝个几斤还是没有问题。再加上,他第二天要去任职,所以除了虎牙妹子拉着他喝了不少之外,乡人们也就是热闹热闹便不再灌他。
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陈涛,在张飞的拉扯下,走入后院。也就是张飞这种不计小节,更有一些现代风尚的女性。换成其他人,就算是亲戚,也没有让男人住在自己闺房后院的事情,哪怕其实是两个厢房院落。
拉着陈涛坐在后院小池塘边的石块上,张飞哼起了小调,很柔,很美的声音,和平日里她大声呼喝完全不同。
小调不长,声音落下时,虎牙妹子有些惆怅的望着半空明月,小声说道:“这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经常哄我睡觉唱的曲子。可惜我六岁的时候,我娘就过世了。”
望着沐浴在月光中,周身挥洒着淡淡银光,容颜娇美的张飞,陈涛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他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从小性子野,我娘过世之后,我爹又很忙,所以也没人管着我。从小我就像男儿一样到处乱跑。十岁那年,我遇到师傅,他说我有项羽之勇,教我枪法,可最后又说可惜我是女儿身。哼,女儿身又怎么样,有几个男儿能打的过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一点都不比男儿差。
后来我闯了祸,打了当时吴刺史的侄子。要不是我爹想尽办法,那时候说不定我就是死了。之后,我爹让我收性子,要我学女红,画仕女图,我都听了。可惜,前年,爹爹也过世了。
人家说,没了亲人就是孤儿了。我一点都不想做孤儿,可我也没办法。爹娘都活不过来了,要是爹娘能活过来,我一定什么都听他们的,不舞刀弄棍,只做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