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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辞面色如常,若是姜稚月不能看到他对自己的爱意值的话肯定会觉得谢晏辞不会有别的想法,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欺骗不了自己。
姜稚月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扯出一个笑容,“王爷一定公务繁忙,这件事随后再说吧。”
她看着谢晏辞明显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哪怕没有孩子,你是我的王妃,天下人也不敢有异议。”
这时谢晏辞的侍卫在门口通报一声,就径直走进来,谢晏辞心领神会地附耳上去。
顿时脸色一变,他对姜稚月说:“稚月,我这边有一些急事,你要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姜稚月知道他又要去找芸娘子了,之前发生过那么多大事,他都波澜不惊,沉着冷静,只有遇到芸娘子的事情,他才会如此慌乱。
谢晏辞这么紧张的神情,是为了另一个女子流露,姜稚月能感觉到这个曾经与自己甜蜜恩爱,承诺白头的丈夫已经与自己渐行渐远。
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她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姜稚月猛地站起来,抱住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谢晏辞的腰,把脸贴在谢晏辞宽厚的背上。
“晏辞,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谢晏辞站在原地,手抚上姜稚月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稚月,你是王妃,要懂事。”
是啊,她为了与谢晏辞相守,甘愿让自己套上王妃的枷锁,活得循规蹈矩,代表着北康王府的颜面,她变得不像自己。
姜稚月在未出阁之时风风火火地纵马疾驰,打得一手好捶丸,诗词歌赋出口成章,一时间名扬四方,谢晏辞正是被这样鲜活明亮的姜稚月吸引,现在却要她恪守王妃的本分。
“晏辞,你爱我吗?”
“稚月,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姜稚月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松开抱着谢晏辞的手,谢晏辞抽身离开,没有回头。
她感受着手上残存的温度,心里像是被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着。
姜稚月在屋子里愣了许久,突然传出的嬉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被声音吸引,缓缓走出门外。
一只纸鸢飞上了天空,兴许就是丫鬟们闲来无事的玩闹,姜稚月本不在意,想要转身回屋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看向放飞纸鸢的方向,正是西苑。
她的心一沉,那纸鸢上的图案正是宜男草,寄托想要男婴的希望。
姜稚月认识宜男草,因为谢晏辞跟她情深意浓之时,曾一起画过画,谢晏辞教自己画了宜男草,把笔放下之后就笑着欺身压过来,这么多甜蜜幸福的时光还历历在目,可身边的夫君已经陪在另一个女子身边。
她机械般走进屋子里,关上房门,想要把外边不属于自己的欢欣喜悦隔绝在门外。
姜稚月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把头埋进臂弯里,任凭泪水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