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现在仙界的人素质都这么低？
比一万年前差远了。
宴席上我的位置在女帝的斜左方，虽然离高位还远了些，但耐不住观赏效果好，几乎每个人的小动作都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例如，刚才的红配绿一直在恨恨地瞪着我。
还有一些楼渊曾经的爱慕者，都或多或少地在打量我，其中女帝的目光最甚 。
还有……
我冷不丁抬头，与那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她眼里带着惊疑，关怀，以及浓郁的纠结。
我朝她微笑举杯，随后满饮。
那人愣了一下，僵硬低头，直到宴席结束，都再没看我一眼。
夜幕降临，女帝照例将我叫去了南书房。
一月一日满月，今天是我服药的日子。
从我进入仙界到现在，一月一次，从无例外。
我当着女帝的面吃下药。
原本面无表情的她顿时含情脉脉。
「荀哥，我知道你难受，但这聚灵药能淬炼灵体，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又觉得恶心了。
这恶心深入骨髓，让我忍不住想吐。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女帝笑了笑：「荀哥身体弱，是要多睡些。」
我强忍着恶心离开，直到回到闲云殿才吐出来 。
仙乐刚好看到我这副模样，她闻了闻，一脸嫌弃：「一身檀香味儿，你又去女帝那儿了？」
我点点头。
她的眉皱得更紧了，我在她啰嗦我之前，抬手施了一个昏睡决。
满月之时，是我灵力最低的时候，同样也是仙乐最虚弱的时候，没有我的灵力温养，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我仔细在她周身盘查，果然发现她的身体在逐渐溃散。
仙乐身体周遭萦绕着淡淡的白色光粒，仿佛有生命般上下浮动。
随着我的靠近，这些光粒骤然一股脑地全部涌入我的心口。
它们在不自觉地靠近主体。
我紧皱眉头。
在仙乐周身布下几道防御术法，随后便踏入了浓沉月色，直奔西南方而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盘古开天之时，仙界其实并无日月之分，直到一万年前仙魔大战，上古之神纷纷陨落，致使世间灵气动荡不安，溃散之际才衍生出了夜。
日月相映，才渐渐平衡了灵气 。
我到达西南尽头，看见了柚清，她站在山巅，远远地瞧着我，还是那般纠结矛盾的神色。
「师姐。」
我这样叫她。
柚清是仙魔大战里唯一的幸存者，是昔日上古之神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师姐。
「什么时候醒的？」
「三百年前。」
「你来是想要师父的混元金斗？」
我点头 。
柚清的神色笃然怒了，像极了小时候被我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
她咬着牙问我：「你想要造一副躯壳？」
我继续点头，说：「这是我欠他的。」
柚清更怒了。
「你欠他？！那你不欠我吗？不欠师傅师娘吗？不欠神祇里的叔伯和众生吗？秦荀！你欠的人多了！你还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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