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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笑意:“我唯一的妻。”
听别人说,他的亡妻四十年前消失在七星连珠夜里。
我和她生得一模一样,包括眼尾的痣。
1
米缸见底已有两日,襁褓中的小妹也跟着饿了两天。
家里却来了媒人,聘礼给得极多。
提亲那人叫江峪秋,官至宰相,如今因病提前致仕归乡,年少丧妻,一直未再娶妻。
我皱眉:“要是年轻个四十岁就好了。”
媒人瞥我一眼,仿佛在说我高攀还不知足。
我出身乡野,如今嫁过去是要做正妻。因江峪秋膝下无子,将来百年,家底怕是要被族人分瓜地一文不剩。
届时给我过继一个儿子,我就是年轻貌美家财万贯的寡妇。
话是这么说,但七十娶十七,能是什么好人。
爹娘踌躇着看我。
我咬牙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等我的是什么样的人,但什么日子能比穷得揭不开锅还可怕。
2
出嫁那天,来的人不多。
几乎都是看我笑话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赵午突然出现,拦住了我的花轿。
突然停了,我差点一个踉跄摔出去。
只听赵午在外面喊我:“柳柳,你下来。”
我撇嘴,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之前说要娶我,两斤米都不肯拿。
我还以为这事作罢了。
“继续走,别停。”
媒人听到我的话,赶忙将赵午拉走,怕他坏事。
“你早不来,人家姑娘都嫁人了。”
赵午一直都把我当备选,我都知道。
他一直都记挂着我邻家的姑娘,只不过对方要的更多。
我脑子乱糟糟地想,若是他早来,我应该会答应。
但很快,就被否定了。
赵午在书塾读过几天书,学了几句诗,只听他气恼道:“十七新娘七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一树梨花压海棠。”
他气得忘了一句。
我也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诗。
但我不在乎。
3
夜里,我透过薄薄的红纱,隐约看到有人进来了。
他却抬脚要出门。
我出声叫住他,手忙脚乱地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你要去哪儿?”
眼前的人青丝与白发参半,看着像画上的老神仙。
他早将婚服脱下了,但我感觉要嫁的人就是他。
他被我一喊,才回头看我,眼神忽地变了,怔怔地叫了声:“云钗。”
而后,喜悦之色才上脸,又补了一句:“你回来了。”
我一头雾水地扯着手里的盖头,抿唇轻声道:“我叫柳柳,云钗是谁?”
他却像大梦初醒,愣了一刻道:“她是我唯一的妻。”
我感觉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活像个客人。
江峪秋发觉了我迷茫的眼神:“没事,回来就好。”
我依旧偏头看他。
他也只是笑,“你会记起我的。”
只是笑容极苦。
4
江峪秋昨夜睡在书房。
我却一觉睡到了晌午。
起来后,见他在庭院里打拳,拳法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