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看着，毫不动容。
他声音冰冷，言语间透着冷笑，「那叛贼可有找到？」
那阉人本还担心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这会儿有人撑腰，他也不再无所畏惧。
孙公公一脚踩到父亲脸上，「姜大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反贼姜狸到底去哪了！」
见父亲依旧不语，孙公公扭曲着脸，一把拽起父亲的头发问道。
我父亲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当了一辈子好官，怎能受这般对待！
我冲了上去，恨不得砍了这老阴公。
却只能看着手穿过他的身体，无能为力。
父亲死死盯着孙公公的脸，「呸！我姜家的女儿绝不会叛国！」
说完，他又看向裴澈，「阿狸是什么样的人，裴大人难道不清楚吗！」
我看着父亲眼里的决绝，眼中泪意奔涌，却感受不到脸上的湿润。
裴澈一声冷笑，咬牙切齿道，「她是什么人，我当然清楚。」
摸准了裴澈的态度，孙公公愈发肆无忌惮。
他抹掉脸上的口水，大怒道，「好好好，来人把他们全都关起来！一日找不到姜狸，你们就全都在这里等死！」
我强忍心痛，望向裴澈。
是啊，他自始至终都是个薄情的人。
裴澈一早便到了，是和孙公公一起，看着他们肆无忌惮地杀人，听着他们哀嚎。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只在乎，我到底在哪儿，该如何报复我。
2
四年前初见，他一身玄色长衫，身长玉立，淡然疏离。
裴澈在京都有一府邸，独自居住，父亲让我随他念书。
我不明白一个被抄了家的罪臣之子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算什么教书先生，也就是脸长得还行。
我撇撇嘴，挑眉看向裴澈，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他不睬，修长的手只是转着手里的茶杯。
父亲只得向裴澈赔礼般笑笑，「阿狸啊，这段时日就且在裴公子府上住下，多向裴公子学习，好不好啊？」
呵，您老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巴不得把我赶紧送走，好和阿娘出去游山玩水。
「嗯，知道了。」我垂眸，无所谓般噘着嘴，心里却还是有些落寞，就不能把我带上吗，老东西。
裴澈似乎有察觉到我的情绪，淡淡看了一眼，「姜大人放心，我会照看好姜姑娘。」
闻言，我抬眸。
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清脆而不厚重，还挺好听的。
一时间，我心里那点不悦被一扫而空。
有点意思……
3
接下来的日子，裴澈尽心扮演着一位“教书先生”，可我却不愿只当个学生。
「戌时背完，我会来检查，背不完不许用膳。」
裴澈俯身放下一沓书卷，随意瞥了我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没想给我留半分眼神。
我一把扯住裴澈的衣袖，往回一拽，「你等等！」
裴澈大惊，慌乱之中一手撑住书案，一手还要扶着险些跌落的那叠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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