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的好基因。
顶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北航集团所有高管的简介，总工程师一共有三位，顾书翊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岁以下的常务董事。
履历业绩罗列了一长串：物流货机零件的主设计师，民航机型开发组的组长，大型软件工程的创始人。
姜凝一言不发，攥着资料夹。
顾书翊的办公室在尽头，宽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叶窗，他拉开办公椅，解了一粒西装扣，开始签文件。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识度的，张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对面，“09年北航集团和万利合作过。”
他签署着手头的加急文件，像听了，又像没听。
“合作了五年半，我们万利制造零件的质量绝对信得过。”秦商小心翼翼套近乎。
“我17年才任职。”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厂家是上一任总工程师的合作方，与他无关。
不买账。
秦商忍住尴尬，“方便请您吃饭吗？”
“最近忙，有话在这里说。”
一锤定音。
秦商扭头，朝姜凝眨巴眼。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
“投标了吗？”顾书翊直接打断她。
“投了。”
“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姜凝再次陷入一言不发。
顾书翊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
何况她。
什么关系都不是。
顾书翊最反感这个。
“顾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
秦商无奈，顾书翊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
注定要陪跑。
“顾总工，告辞了。”
秦商先出去，姜凝正要跟上，顾书翊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顾书翊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
姜凝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
“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姜凝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顾书翊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程，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
姜凝没出声。
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楼。”
顾书翊为期一周的出差，处理分公司业务。
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
姜凝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凝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
突如其来的点名，姜凝转过身，“胡伯伯。”
这位胡伯伯是顾书翊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