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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靠墙站着。
此时,楼道内就只有黎希雾和裴荆州了。
裴荆州将身上的手术服扯了下来,露出里头一尘不染的白大褂。
他侧目盯着黎希雾,明明是清冷的脸,可那双深邃的眼却隐隐涌动着侵略感。
昨晚的记忆回笼,黎希雾心虚别开视线。
她抿了抿唇,试图打破这奇怪的氛围,便干巴巴的说:“昨天晚上,谢谢你。”
“谢我什么?”裴荆州朝角落走来,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站定,“谢我收留了你,还是……”
他慢慢靠近,声音压得极低:“还是谢我没动你?”
黎希雾的呼吸一瞬变得急促,半晌都说不出话。
裴荆州仍旧神色淡定,将双手的塑胶手套摘下,丢进垃圾桶里,而后道:“你父亲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话落,黎希雾连忙往急救室跑。
正好她父亲被推出来,浑身插着各种引流管。
黎希雾眼眶一红,顺手抓住一旁的一医生:“我爸爸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多亏了裴主任主刀,才把人抢救过来,但你父亲的情况并不乐观。”
黎希雾一下子手脚冰凉,几乎要站不住。
医生见她可怜,提醒她:“但你父亲这种情况,其实业界也有过成功的案例。”
黎希雾眼巴巴的看着他。
“裴主任的老师孙教授被誉为治疗脑肿瘤的‘圣手’,只是他已经退休两年了,如果能请动他老人家出山,说不定还有希望。”
……
黎希雾在308病房呆坐了几个小时,满脑子都是自己该怎么去求裴荆州。
直到父亲慢慢睁开眼,她都没找到说辞。
短短半个月时间,父亲就像被死神加速抽走了生命力,整个人苍老得不成样子。
黎希雾用棉签给他润了润唇,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脸。
“爸,医生说了,这个手术之后你慢慢就会好了,说不定下个月你就可以痊愈出院。”
“小雾,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父亲的声音很轻,却狠狠砸疼了黎希雾。
她暗暗握紧拳,拼命忍着眼眶的热意。
“您想多了,一个小病而已,我担心什么。”
黎父却苦笑摇头,伸出枯瘦的手缓缓握住黎希雾:“你不用安慰我,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知道……”
“我只希望,能在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