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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的药效过去,眼睛上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
我安慰自己,比胃疼轻一些,还能忍得住,好歹保住了一点面子。
“周理,你的家人在哪里?关于你的病……”
王医生边瞪着病房中的另外两人边放大嗓门,音量震的人心中一颤。
可沉浸在喜悦中的陈雾像忘记了我的存在般,和卫年叽叽喳喳的拌嘴。
我心里微暖,王医生可是我的主治医生,他怎么会不认识陈雾呢?
最终还是年迈的院长来接我出院。
我杵着盲杖,却被陈雾拦住去路。
她声音轻快:“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去复婚?”
我宛如听到笑话般笑了起来,不置一词。
院长恼怒的质问:“陈雾,你知不知道阿贺快死了?你要是有良心,不要再来祸害他了。”
陈雾嗤笑一声:“为了不想跟我复婚,连这种借口都编出来了。卫年,你猜对了。”
“这是周理的病历?”
卫年像是拿出了什么,院长惊慌的松开了扶着我的手。
“周理,你到底给了王医生多少好处?内科的医生还特地跑到我们眼科,我怀疑手术根本就没完全成功,你还看得见是吗?”
陈雾突然大力抠住了我眼球上的绷带,声音惊慌。
“周理,你要是问心无愧,就给我看一眼。”
纱布似乎渗出了血,加上熟悉的胃痛涌起,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大声怒吼。
“是!我要死了,就在三天后,我等着你们来参加我的葬礼,欢迎你们来瞻仰我的遗容!”
卫年漫不经心的嘟囔着:“好啊!我会以小云丈夫的身份去的。”
院长抽泣着扶住我,我平复着胸口汹涌的怒意朝外走去。
“周理,你果然是在骗我,我等着你求我复合的那一天。”
可惜,陈雾只会等到我的尸体。
6
我死的前一天,在儿子的墓前坐了一整夜。
终究是不忍心,我还是打给了陈雾。
那边是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和山上的寂静反差太大。
“又是周理?他又要骗你说他要死了?看来我得赶紧求婚了。”
“别闹!他只是说笑的,哪那么容易死?”
卫年和陈雾的调笑声是那么刺耳,刺的我想摔碎手机。
可我不能这么做。
“陈雾,我一直没告诉你,彦彦他,”我有一瞬间的喉咙失声,“他去世了。”
“你不来见我没关系,彦彦他是你的亲儿子,来见他一面吧。”
沉默许久,陈雾嘲弄又冰冷的话还是像刀子般划来。
“彦彦死了?你也要死?周理,我发现你竟然是那么无耻的人,我竟然想和你复婚?
好,你们都死了是吧。有本事就给我死的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嘟嘟的忙音震的我心里发苦。
我抚摸着破碎的照片,忍了许久的泪还是喷涌而出。
彦彦,爸爸没能让妈妈来见你,真没用。
不过不要怕,爸爸很快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