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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筱叫住了我,“王悦,你不是我。你没有一个躺在病床上需要高昂医药费的母亲!”
4
李亮给我和陈康定了一个大床房。
可此刻冰冷的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窗外风雨依旧,吵得人心烦意乱。
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是陆蒋。
他端着一碗面条,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嫂子,你今晚都没吃东西,吃一点再睡吧。”
那碗面条明明清汤寡水,米白色的高汤上飘着几粒葱花,可我看着却无端地感到厌恶,胃一抽一抽的疼。
“谢谢,不过我不太能吃得下。”
我话音刚落,陆蒋就急急打断,“这怎么行?康哥前脚刚出事,你后脚就饿出个好歹,康哥会怪罪我的。”
说完这话,他不顾我还站在门口,直接端着面侧身挤进了屋。
陆蒋这人,憨厚老实,以陈康马首是瞻。以前经常听陈康提起这位大学室友,话里话外都说这人良心好讲义气,值得深交。
但是人心隔肚皮,陈康的感觉也未必正确。
“嫂子,快来吃啊。”
他将面条放在餐桌上,帮我把筷子摆好。
大学的时候,陈康每次带队做项目,必会带上陆蒋。毫不夸张的说,陆蒋的综测学分有一半是陈康的功劳。
我走过去,吃了两口面条。
“听陈康说,你想让他帮忙疏通一下,进他们勘测组?”
陆蒋点头。
他们毕业后进了同一个研究所,但被分到了不同的组。陈康担任组长,陆蒋去另一个组做副手。
上个季度先进团队评比,陈康带领的组一骑绝尘,稳稳夺得头筹,拿了不少奖金。
陆蒋有意进陈康的小组,继续跟着陈康干。可陈康他们组人员已经饱和,组内成员配合默契,换掉谁都不妥。
所以陈康委婉拒绝了。
“这次陈康出事,他们组刚好就空出一个人了。”
说这话时,我一直盯着陆蒋。他面上悲伤依旧,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有康哥,我进那个组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大学到现在,陆蒋能取的如今的成绩,全赖陈康事事帮扶提携。
大学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开玩笑,说陆蒋是陈康的小跟班。
他也不反驳,摸着头傻笑,一个劲儿夸陈康对他如何如何好。
我跟陈康曾闹过一次严重的分手,我拖着行李箱大半夜离开他的居所,举目无亲的街头,陆蒋突然出现。
他陪我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陈康红着眼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直以为,是陈康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但又拉不下面子哄我回家,特意拜托陆蒋来照顾我。
可是后来提起这件事,陈康总是闭口不言。
“悦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替康哥好好照顾你。”
他坐在我对面,十分诚恳地说了这句话。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我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看待陆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