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棱瞥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将福宝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冷如寒冰。
“顾启林，今日只是踹你一脚，来日……本将军必定让你死在我姐坟前，给她赔罪！”
小福宝将舅舅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要让坏爹爹给阿娘赔罪！
还有坏嫡母！
该死的人应该是坏嫡母，而不是她的阿娘！
含烟抱着厚厚的衣服终于气喘吁吁赶到。
“小姐！”
看到大将军，含烟吓得连忙跪地上。
“大将军恕罪，奴婢……”
福宝瞧着，不安地搅着小手指细声细气解释。
“是福宝自己想快些见到兜兜，想让兜兜救福宝阿娘，福宝跑太快了，仙女姐姐没跟上福宝。”
姜棱眼神极冷地扫含烟一眼。
福宝有伤在身，还是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含烟虽然没习武，但也是个成年女子，怎么会追不上？
可福宝说的却是真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跑的那么快，而且明明之前摔得很痛，现在额头和双手都缠着绷带，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痛。
她忍不住将脑袋往姜棱胸膛蹭蹭，仔细感受一下。
姜棱吓一跳：“福宝小心，别碰着伤口，会痛。”
福宝碰到了伤口，可真的不痛。
福宝抬起小脑袋，白嫩嫩的小脸上尽是迷茫。
“兜兜，福宝一点儿也不痛了。”
姜棱只当福宝是不想让他担心，更加心疼了。
明明才三岁半，瘦巴巴的只有普通孩子两岁那么大，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不在的这五年，姐姐和福宝在相府到底受了多少罪？
阴翳狠戾的看一眼满身泥泞从地上爬起来的顾启林，姜棱抱着福宝去最近的房间让含烟给她穿戴整齐，然后又抱着她去灵堂送江姨娘最后一程。
灵堂前，姜棱小心避开福宝受伤的小手改为牵着她的手腕，又让文信拿了厚实暖和的蒲毯铺在福宝跟前。
“福宝，和舅舅一起送拜别你阿娘。”
福宝跪在柔软厚实的蒲毯上抬起小脑袋。
看了看灵堂，又看了看姜棱，再看看面前巨大的棺木。
明净纯粹的大眼睛里先是各种期待，慢慢地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的光瞬间灰暗。
“兜兜，阿娘……”
姜棱心疼她，将她抱起来，看棺木中江姨娘最后一眼。
“福宝，你阿娘是天上的仙女，知道舅舅回来了福宝有人照顾了，所以就回天上去休息了。”
福宝：“……”
福宝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小奶音虚虚的，眼神呆呆的。
“兜兜，福宝再也没有阿娘了……呜呜呜……”
“呜呜呜……”
周围前来吊唁的人们听着孩子稚嫩的声音一个个面露不忍。
姜棱两眼发红，轻轻亲了亲她因为额头和后脑勺的伤没有梳起来的细软发丝。
“福宝的阿娘会永远活在福宝和舅舅心中，福宝还有舅舅，舅舅会一直陪着福宝，舅舅会代福宝的阿娘照顾好福宝，看福宝平平安安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