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于是又把自己没喝过一口的汤递了过去,小声说,“……给。”
那人顿了顿,一把将碗也抢了过来,那汤愣是一点没撒。
墨弦愣愣的:这是多久没吃饭?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完,那只手又递过来一个玉佩,“……一饭之恩,这个玉佩给你,以后……以后到周府可寻一助。”
那玉佩通体雪白,上面缀着黑红的穗子。
看起来很贵。
墨弦犹豫着接了过来,指尖相触的那一刹那,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这手好瘦,但也很冰。
……怎么有点不像活人?
墨弦内心有点发怵。
那人的手缩了回去,她拿过玉佩时,突然又感觉那男人似乎有一刹的不舍得,然而很快那丝情绪又没了,仿佛只是墨弦的错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谢谢。”
“如果。”那人突然又说话了,“如果我出不去了。”
墨弦:“什么?”
“……那就麻烦你帮我给周府那位公子带一句话,”男人说道。
墨弦想着这玉佩这么贵,那我带两句话也不是不行,于是她迟疑着问,“什么话?”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哑,带着某种无奈的绝望,“水不复清澈,让水,自寻活路。”
墨弦更愣了,她眨眨眼,竟然和那人聊起天来,“你是死囚吗?”
那人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墨弦猜想他可能是不愿意说话,“我带话得署名吧?”
墨弦没有得到那男人的回应,只好丧气的又靠回墙边,她吃饱喝足,眼皮有点打架,便把头埋在了腿间,慢慢的睡着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被隔壁的钥匙开锁声闹醒了。
还有狱卒的低声交谈,“……公子…呐…带出去……”
“此去得七八年啊……”
墨弦顿时扒到木门外,只见隔壁要馒头的那个男人被人拖了出去,血痕蜿蜒了一路,可给她玉佩的那人全程都没有反抗,像是死了一般。
有点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墨弦突然从内心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感同身受,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独自来到异世,还面临着被处斩的风险。
墨弦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希望上天对刚才那个被拖走的人好一点。
对面牢房的看不懂墨弦这个操作,大声嚷道,“喂!你对着我干嘛呢!”
墨弦:“……”
大哥,你不要说的这么让人误会好吗?
“兄弟你和她计较什么?”对面侧边牢房的劝那兄弟,“墨家大小姐,废物一个你晓得不?”
墨弦表示无语,这都能cue到我?
“刚才被拖走那个,杨家公子,医学鬼才……可惜呐,通敌了。”
“唷,这就是那杨家公子?我看他十几天都没有反应,跟块破布似的,我还以为那里是个死人!”
“你没看到刚才拖着走都是血么?绝对满身伤。”
墨弦听着好奇,“杨家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