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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力的太监将她按在雪地中,直接拿着粗长的棍子打在她的背部。
凄厉的叫声响彻宫中。
可下一刻,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竟是连句喊叫都不敢发出。
那血一点点流出来,混杂到雪地里。
我呆住了,浑身僵硬。
颤着手问:「这是怎么了?」
「秋月方才违背礼节,惹了娘娘生气。」
大太监手很重,秋月很快就断了气。
死时眼瞪得**。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断送在深宫中。
可周围人对此平平无奇。
我攀着红墙一步一顿地回了御书房。
「林深。」
哭腔一下蔓延开来。
林深立刻丢下手中的笔,抱住腿软的我。
「怎么了?和我说。」
他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别怕,朕是皇帝,没人敢动你。」
我稍稍回了神,啜泣着。
「秋月死了,秋月死了。」
他愣了下,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谁。
王皇后带进宫的家生子,最忠心的贴身宫女。
他拥住我。
「别怕,朕在。」
等到我哭累了,就这样在林深的怀中睡了过去。
深宫怨魂,其实是常事。
我坐在门槛处,看着冬日的漫天雪。
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这皇宫的尽头。
幽静深邃的宫道像是会吃人的鬼祟。
福公公来了,他是原皇帝最信任的太监,见的多听的多。
「怕了?」
他啐了口:「这宫里就这样,咱们奴才的命不是命,是草。」
「像你这种胆小的,还是尽早想法子出宫吧,不然下一个秋月就是你。」
他的话像是开玩笑。
太监断了根,这辈子都出不了宫。
可我听进去了。
这个操蛋的世界,我得尽早走。
福公公打量了我眼:「真是不知晓皇上看上了你什么地方,娇气爱哭,像个姑娘似的。」
御书房炭火烧得很足,我没了打瞌睡的心思。
满脑子都是秋月临死的惨状。
「呆子,倒水。」
林深敲了敲我的脑袋。
「喳。」
我下意识地回道。
他正批阅着奏折,又是那位王大将军的。
「真是气死我了,这王家恨不得坐在皇帝头上拉屎,呆子你过来瞅瞅。」
嗯。
的确。
奏折上洋洋洒洒写了王家这些年的功绩,明里暗里控诉林深苛待他们。
通篇只有一个意思:【升官】
林深捏捏眉心,疲惫道:「武官至多正二品,王家有了,还有了个皇后,他们到底还想干什么?」
「想做皇帝呗。」
我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白了我一眼,「你说我要是主动把皇位让给王家,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不会。」
「而且我俩极有可能死无全尸。」
他沉默了,低下头继续写奏折。
没过半刻,内务府来人了。
「陛下,今夜若是您再不去后宫,怕是皇后娘娘要找奴才的麻烦了。」
太监苦着脸,脑袋垂在地上。
林深闭上眼,终究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