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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眼尾绯红,像个被绑来的纯情男大。
我忍不住笑了笑,边用浴巾擦拭头发边走过去,将床头柜上的吹风机递到他面前。
他抬眸瞥了我一眼,倒是乖乖接过了。
温热的风从脑后吹过,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动作轻柔。
我靠坐在时桉身前的地毯安静享受,忽然就想到了三年前。
那时,我没成为人人敬畏的“姜总”,只是刚被接回姜家的私生女。
姜家的认亲晚宴,我被过长的礼服绊住,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摔伤事小,丢了姜家人的脸面,免不得又要掀起一阵风波。
关键时刻是时桉出现,在下面几个台阶稳稳扶住了我。
周围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
“和她那个陪酒的妈一样,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逮着机会就爱出风头。”
“冒牌货和正牌千金就是没法比,看看人家姜欢小姐,再看看她。”
“这小姐和“小姐”之间区别大了,山鸡就是山鸡,哪儿有那么容易变凤凰。”
我妈是会所里的陪酒女,靠着几分姿色与姜迟有了一夜露水情缘。
这事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前二十二年,我一直和母亲生活在小县城。
我妈病重的时候,姜迟没有出现。
我妈去世,参加葬礼的只有几个邻居。
结果没过三天,姜家人忽然出现将我带走。
他们说,我是首富的女儿。
我只觉得可笑。
谁家首富的女儿连一百万手术费都凑不齐啊。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开伤疤又是另一回事。
我以为时桉会因此嫌弃我,亦或是碍于在场权贵疏离我。
他却对那些议论恍若未闻,俯身替我整理裙摆,笑容和煦:“姜小姐,下台阶还是得小心一点。”
他是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我却更觉得心中酸涩和难堪。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温润如玉,如天上明月,我却身处泥潭。
是羞愧的窘迫,也是自卑的怯弱。
“姜如施。”
吹风机的呜鸣声停止。
时桉温润的嗓音微微干涸,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他身上还穿着办公室里那身性感得要命的衣服,将结实的肌肉线条和精壮的腰身勾勒得明明白白。
我恍然回神,疑惑的看向他。
时桉抿了抿唇,眼眸微垂:“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不禁莞尔,抓起他垂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在想,时总还是和当年一样善解人意,知道我好这口,特意打扮成这样哄我开心。”
时桉脸色瞬间涨红,忿忿瞪着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正当我以为他羞得说不出话时,却又听他闷闷憋出一句:
“我年老色衰,依然是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的男模。”
醋味好浓。
我趴在他膝头佯装思索:“嗯,时总精心挑选的人,我很喜欢,你的眼光我向来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