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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吃饭,洗漱,睡觉,倒也没什么不同。果然,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都一样转。
第二天,照常来到科室上班。昨天只顾着伤心了,连七床的被褥都没来得及撤,于是今天特意起个大早,趁着护士长来之前,悄摸推着被褥车去撤床。
昨天也就他出院,别的没有,说撤也简单。不过明明出院一个人,却还要撤两张床,她也难免不爽。
没住多久,还包床。就他身份尊贵,跟朵大牡丹似的,开得要多艳有多艳,是不是觉得别人连当衬托他的绿叶都不配。
把六床被褥扔进车里,又推着车来到七床。
倒是还挺礼貌的,把被褥叠得板板正正,怎么六床就不叠?
叠了又有屁用,还不如拆了给自己省点力气呢。
愤愤扯过一旁叠的规矩的被子。
被她一拽,被褥整个松散开来,正要弯腰去拆,一个附在被罩上的白色卡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陈青衿拿起,看了眼。
什么玩意儿,还写着一串数字。
“133xxxxxxxx”读了一遍,又数了一下数字,刚好是十一位。
电话号码?
护工广告都做到这种程度了?陈青衿心里舒坦了些。想想之前来科里张贴护工广告的那些人,她就头疼。非得贴在墙上,每次有检查,还得她们亲自上手揭净。
像这个广告多好,直接放在被褥里,也不影响她们。
想到这,把它扔进感染垃圾里的动作,都放轻了一些。
然后,继续撤床。
不过越撤越觉得不对劲儿,这病号都走了,小广告塞进被褥里给谁看?给她看她也不需要护工啊?
陈青衿转身,又从感染垃圾里捡出卡片。
上面啥也没写,护工的话最起码会写上护工俩字吧。想到这,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知名的喜悦。
保险起见,她摘了手套,掏出手机给关雪打了个电话。
那边刚接听,陈青衿就迫不及待开口:“你说,有人出院了往被褥里塞卡片是什么意思?”
“塞啥卡片?”关雪好奇。
“就是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卡片。”
“我去,正常人不都是塞酒店门缝的吗?这病号做生意都做到医院去了,挺生猛呀,怪不得住你们科。是不是腰不好?拍个给我看看。”
陈青衿没明白:“对,他是腰不好,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光知道他腰不好,我还知道他肾不好,快拍给我看看。”
这回她终于反应了过来,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哪什么意思,我就好奇看看。快拍个。”
陈青衿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把手机塞进兜里,重新戴上手套,拿起那张卡片又端详了一番。之后满脸嫌弃抽出消毒喷雾,反面正面连喷了好几遍才罢休。
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陈青衿蓦地笑了。
这老男人留的电话?还挺有心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