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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找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时,已经是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
方长敲门,等听到里面传来“进来”时,这才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一已经秃顶的眼镜中年人。
他,正是北幕大学教导主任吴志文。
上下打量一下方长后,吴志文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向椅背一靠,双手交叉放在小腹,这才沉声问道:“你是……”
“我叫方长。”
方长将手中的书信放在办公桌上,平平向对方推去,同时开口道:“这是家师给校长的亲笔信,希望他能特招我进北幕大学。嗯,我希望是中文系,毕竟我从小就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这方面比较拿手。”
“……”
静。
办公室里面冷场了约莫半分钟。
除了空调压缩机的嗡鸣,室内落针可闻。
“咳咳……”
吴志文清了清嗓子,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桌上那信封视而未见,半晌才抬起头,眼神从所未有的严厉。
“现在学校招生工作已经结束,北幕大学也从来没有所谓的特招,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给校长的亲笔信……
我呸,现在还有谁用写信这么LOW的方式联络?
不会用电子邮件,难道说打个电话都不会的吗?
要不是担心有失体面,吴志文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当老子是**还是咋地……
神特么的中文系。
这小子指不定是从哪里来的骗子,居然胆敢打北幕大学的主意,也是够胆大的了。
吴志文虽然怒极,好歹还算是保持了理智。
毕竟,教导主任的体面不能丢。
可下一秒,他就被彻底激怒了。
方长站在办公桌前,挺直如松,不卑不亢地沉声道:“特招这回事,以前没有,但我来了,那就应该有。要不……你把校长找来,让他亲口告诉我有没有,行不?”
行个屁啊!
吴志文拍案而起,鼻息如发狂的公牛般粗重,怒不可遏地吼道:“骗到我北幕大学头上来了,给我出去。再捣乱的话,我叫学校保卫科抓你去派出所,拘留你个十天八天的再说。”
“我建议你还是看看这封信,然后再来考虑我的建议。”
方长脸上古井无波,将桌上那信封拿起,递到吴志文面前。
对吴志文的怒意,他似乎根本没有半点的在意。
吴志文气笑了,一把夺过那封信,看也没看就丢进了旁边垃圾桶,只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滚!”
他压根就不相信这家伙说的每一个字。
方长目光下挪,瞟了那垃圾桶一眼,淡淡地摇头道:“很快,你会把那封书信从垃圾桶里再捡起来。”
语气认真,仿佛在阐述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
说实话,方长能站在这里,平心静气地跟世俗间人说话,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退一万步来说,要是两年前,有人胆这么在他面前放肆,他老早就折断了对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