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规定，他也只是沉默说绝对不会趁我不在进到家里，让我放心。
「还有。」李利民说，「不要动客厅中间的那幅画。」
奇怪是奇怪，但我心中默算了一下：即便加上每月住一天酒店的钱，这个价位的房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他口中那张挂在客厅墙壁正中央的画也不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张纯黑色的画纸罢了。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家里装上了摄像头。
只是没想到，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李利民还有一套房子在对面楼，正对着我住的房子。
十四号下午六点，李利民准时来赶我出门。
他不进门，闷不吭声地侧身站在门前死死盯着屋内墙壁上的黑色油画。
仿佛要亲眼看到我从家里走出去才安心一般。
因为是提前答应好的事情，我没有多说什么。
那天在家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过家中的摄像头，并没有陌生人闯入的痕迹。
很快到了九月，早上李利民来收房租。
「我下午还会来的。」李利民说道。
「不用，我下班后会直接去酒店。」我回道。
「还是来看看才放心。」李利民接过钱，他那双大而糙的汗手像湿油纸一样贴住我的手臂，又从手臂快速滑到指尖。
「走了，晚上见。」李利民露出一嘴黄牙冲我笑道。
我呆立在原地，大脑过电般一片空白。
直到李利民离开，面对那扇猥琐的身躯也没有勇气骂出声。
「为什么不报警？」吃饭的时候余市明高声说道，用餐的食客纷纷侧目。
他总是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样子。
「怎么报警？就因为递钱的时候他摸了我一下？」我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你不是说他老实吗？」余市明反问道。
「他是不爱说话，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在那住了。」余市明很生气。
「押金怎么办？」我故意问余市明。
这时候退租，押金便打了水漂。
果然，听我说到钱，余市明便低下头，只顾用筷子摆弄眼前的凉菜。
「不如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这样你也少付一份房租不是吗？」我对余市明撒娇道。
我和余市明从高中就在一起，为了和他考一所大学，我高中复读了一年。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九个年头，按理说过年也该见家长了。
「我下月要出差。」许久，余市明看着盘子里的菜说道。
「那等你回来，到时候你把公司那边的房子退了搬来我这里？」我满心期待着。
「要去很久。」余市明的声音更小了。
「多久？」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余市明说道。
「不知道多久是多久？」我追问道。
「公司外派我到新加坡，可能去两年，也可能……」余市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