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老爷这是微服私访。老爷我离乡三年,如今做了官当然要为百姓谋福利才行。”
“那你也不用打扮成一个游方大夫啊,和你风格相差甚远!你可是陛下····”
我把手里的药箱往唐饼手里一塞,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话。“走吧!游方的郎中得有个药童才行!”
靖安的街头和数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我却感慨,如今我的身份是靖安知府唐如洲,按昔日同窗的话,我现在是掌握多少人生杀大权的。
可是有谁知道,我不是唐如洲。靖安也不是我的家乡,这是我的死地。
真正的唐如洲三年前就死了。
我叫程云安。三年前因为酒后奸杀妇女被判斩首却死在狱中的程云安。
“老爷··不是先生您看!”唐饼拉我袖子,我回过神来,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围着个女子,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声。
走过去一看,是个卖酒的女子。长得清秀极了,眉眼间甚至有几分和念秋相似。
念秋是我那不知流落何处的妻子。
那卖酒的女子被几个男子围着,调笑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围观的人不少,无人上前劝阻。有听到唐饼嘟囔的人,低声说“这几个人是张秀才的家奴!惹不起!”
“张秀才是谁?”唐饼不知道,我却知道。
靖安县张秀才,就是那逼得我夫妻离散,诬告我入狱又狠心要我性命的恶霸张安!
我正欲上前搭救那卖酒的女子,却见几个武人打扮的女子匆匆而来,其中那个年纪稍长的更是二话不说,直接一棍子打在那为首的恶奴身上
“狗娘养的东西!当街调戏女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被打的人自然不愿意,看清对方是女子还想动手,“哪来的老娘们,也不打听打听靖安县张家是什么地位,也敢跟爷们放肆!
今日就连你一起收拾了,这几个年轻的带回去开心,你稍微长了几岁就卖去安南!”
“你妈生你,没养你。奶奶我今天就教你闭嘴!”话音未落身边一个年轻女子就欺身而上,连着给那为首的恶奴速度极快地抽了十几个嘴巴,打得脸都肿了一圈。
“靖安张家,怎么了我还告诉你!我们是红玉镖局的,这卖酒的娘子是我们的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下次再胡言乱语,拔了你的舌头!”
那年岁稍长的女子,一身黑衣,潇洒霸气。说完就带人离去。那几个恶奴也在围观人的指指点点中落荒而逃。
唐饼张大了嘴,看得愣住。我拉他衣服,他才说“先生,我自小都见邻居的姐姐不是被他爹打就是被她兄弟欺负,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女人!”
我笑笑,这世道对女子原本就不公平。若不是有这样的女子,只怕更难生活。也不知道,我的念秋如今还好么。
带着唐饼沿街走了会,坐在馄饨摊前,后面是穿靖安而过的净水河。这馄饨摊就摆在自己楼下,小小的二楼临水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