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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掏出自己的香炉,那香炉上不知道刻着什么奇纹异符,又掏出六根不知名的烟,插了进去。
她一手窝成半圆状护着,另一手点火烧着这些香,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片刻,香炉里燃起青灰色的烟,跟我平时见到的不一样,那烟直直的飘上去,好像是穿过房顶出去的。
老太太突然身体一阵抖擞,脸上的皱纹变得像胡须,牙齿也变尖了,咬得咯咯作响。
我跟娘对视一眼,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老太太哆嗦了好半天,突然睁开了双眼,那眼神明亮的很,一点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浑浊。
「你说,你哥死了?」
我娘眼珠子一转,偷偷告诉我,这应该是金夫人来了。
我边点头边掉转过去,给她看哥哥耷拉着的脑袋:「是,您看……」
老太太俯过来身子,伸出一根皱巴巴的指头戳了戳我哥的脑门,突然发出诡异的笑。
「你真是命大,竟然让你娘寻到了我。」
我侧过脸看她。
由于哥哥的原因,我一直不能做出回头这个动作,想要看后面时,要么侧过脸用余光,要么索性扭过身子。
老太太一边在屋里溜达,一边说:「你们去河边乱跑,亵渎了河神,又被邪气冲了体。你哥哥宿在你身上,本就是个虚弱的残缺身子,现在魂被阴差误抓走了,自然也就断气了,你跟他连在一起,有违天理,现在恐怕阴兵已经瞄上你咯……」
我跪坐在床上:「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走动。我跟娘注视着她。
她也看着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饿了。」
明白了,求人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娘赶紧跑出院子,从门口的圈里捉了只活鸡,又把藏在餐柜里的成壶白酒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老太太像个小孩儿一样,左手拿着鸡,右手拿着酒,手舞足蹈的蹦跶。
她凑过脸去,露出尖牙和长舌头,牙齿咬破了鸡的喉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衣领,汩汩地喝着鸡血。
可能是喝的不过瘾,她一口咬下了鸡头,把嘴凑在鸡脖断口的地方,喝的更来劲了。
又撕开了鸡身上的肉,一条条地吃了下去。
边吃边拔,鸡毛飞了一天。
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犯恶心,娘甚至躲到屋外哇哇直吐。
半天,老太太终于吃完一整只鸡,又咕咚咚地喝完壶里的酒,满意的打了个嗝。
「呕……现在,现在您能说了吧?」娘边擦嘴边从屋外进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点点头:「你们一家人到现场,把贡品扔进河里,去向河神赎罪、求亲,如果河神没反应就是没收到,你就在那儿多住几天,多看几天,千万不能半途而废。河神的女儿是个妖精,她嫁给你哥,自然会想办法把你俩分开。至于你,不光能保住性命,以后也就不再是个连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