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对珍珠耳环。
这是他回国那晚,霍匀廷落在酒店的。
他打算还给她,那晚的事也没必要再闭口不言。
有些事,他不喜欢太过计较。
既然霍匀廷并未抱有不轨意图,他没道理再让她担惊受怕下去。
刚刚迈出长腿。
手机嗡动。
他脚步不停地掏出来看了一眼。
踏——
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停下。
他漠然地看着上面的内容,霍匀廷发来的那条信息,几乎是溢出屏幕的嫌弃和不满,仿佛他送的东西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握着珍珠耳环的手,无声地紧了紧,他收回了上楼的脚步,转身上了车,嗓音比这雪夜还清冷:“回玺府。”
沈浪不解。
连忙上车启动车子,“贺总,不上楼了?”
沈南禾垂眸,看着在掌心莹润漂亮的两枚珍珠耳饰,像极了她过分娇嫩的肌肤,此刻却显得冰冷而碍眼:“不必了。”
他无法理解霍匀廷脑回路。
他好心让沈浪去精心挑选了首饰送她,她非但不领情,还言词激烈的嫌恶?怎么?这回又是什么欲拒还迎的戏码?
无非贪得无厌,所图更甚!
沈南禾收拢五指,将珍珠耳环紧紧攥在掌心。
眉宇拧成川字。
——不识好歹。
——
霍匀廷几乎心惊胆战了一夜。
没怎么睡好。
她还真是担心沈南禾真的看到那条短信,然后一个生气真的让沈浪来把东西拿走了,好在并没有。
可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今天是周六。
难得不用上班。
只不过霍匀廷并未闲适太久,就接到了继母梁文燕的电话:“意意呀,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天在聚香楼定了包厢,一会儿你过来吧。”
霍匀廷拧眉:“我有些忙,你们吃……”
梁文燕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你别骗我,今天你休息,长辈都亲自给你打电话叫你了,一顿饭还不给面子了?”
霍匀廷只觉得这女人真会拿腔拿调。
碍于是家宴,她只能应下:“知道了。”
定的是十一点半,霍匀廷没急着过去,先是带着负心汉下楼溜了两圈,给负心汉捡了屎,才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下出门。
到达聚香楼。
推门进入包厢后,霍匀廷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人。
秦政一的妈妈,秦太太。
包厢里只有秦太太,梁文燕,还有梁文燕的女儿陆喜蕊。
她顿时明白。
这压根不是所谓家宴。
而是杀猪宴,她就是那只被明码标价待宰的猪。
秦太太看到霍匀廷,端茶杯轻轻吹了吹:“小陆啊,这么些日子没见,更水灵了,难怪我家那混小子就非你不要,怪让人头疼的。”
梁文燕笑着搭腔:“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当然是有的,如果能圆满,自然最好不过。”
陆喜蕊瞥了眼霍匀廷,勾勾唇:“而且匀廷对生意方面懂得不多,刚好做个贤内助,就围着老公孩子打理,秦太太您也省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