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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诊断犹如一道冷峻的宣告,我默默摸着脸庞,触及到那后脑勺的突起,心中掠过一丝释然。死亡的临近,仿佛给了我紧迫的紧迫感,我站起身,丫头碧萝担忧地扶持着我,她哽咽着建议我去找侯爷,以求请来太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却轻轻按住她的嘴唇,低声说道:“碧萝,不必了。我只想吃点粟子糕。”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固执地坚持:“就这一次,我想吃。”她红着眼眶,转身去安排,尽管我知道,夫人是那么讨厌这种糕点。
生命中最后的渴望,我决定不顾一切去满足,哪怕那曾是她的禁忌。或许,这就是我在这纷扰世事中的唯一坚持吧。
重新阐述:
我疲惫地瘫倒在椅背上,脑海中不自觉地回顾起那遥远的时光,宁氏夫人对于粟子糕的偏爱,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限制了我在侯府七年间的甜蜜享受。顾景煜在新婚第一天就递给我一份详尽的喜好清单,尽管我努力背诵了整整三天,却还是未能察觉到一个微小却深爱的细节——粟子糕。
当我满怀期待地捧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粟子糕,期待他的赞赏时,他却以冷淡的眼神审视了我许久,随后轻笑提醒:“棠棠,你的清单似乎还没完全记住吧。今天就先放过,跪下背完,下不为例。”那一夜,我跪在床前,重复着清单,直至顾景煜沉沉入眠。
碧萝的归来,带着歉意和一丝忧郁,我无力地挥了挥手,本想轻描淡写地回应,却在顾知那炸弹般突如其来的质问下,愣住了。往日,听到这种指责,我会立刻诚惶诚恐,奉上他喜欢的东西以求宽恕,承诺绝不再品尝粟子糕。然而,此刻的我,需要时间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
然而,当我意识到生命的终点临近,那份恐惧却化为无畏的坦然。我带着微笑,看着他说道:“不过,我并非你的母亲,这身份的微妙之处,你似乎还没完全理解。”
顾知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眼神瞬间凝固,随后燃起怒火。他疾步走到我面前,不容置疑地推搡我:“宁棠,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进府的初衷,难道你都忘了吗?你只是她的一份仿制品,任何她厌恶的东西,你都不能碰……”
十三岁孩子的力道不可小觑,我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力度,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指被桌角磨破,剧痛直刺心扉。
门外传来清冷的声音,仿佛一道无声的命令,我缓缓抬起头,模糊的人影中,我认出了顾景煜的轮廓。他严厉地质问道:“顾知,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着,他走向前来,伸出手扶起了我。
我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波动,我怔怔地望着他,仿佛在期盼着某种奇迹,那是一种无边无际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