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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我按照阿爹的吩咐上山去给阿娘送饭,不进黑塔,不见阿娘,放在门口就走。
到了门口,我忍不住低声呼唤阿娘,可我唤了好几声,始终不见阿娘回应。
害怕阿娘出事,我也顾不上犯忌讳,闯进了黑塔。
黑塔里面好冷,跟我阿娘的尸体一样冰冷。
阿娘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我有点想哭,但又有点怕脏了阿娘轮回的路。毕竟这般悲惨的生活终是结束了,万一我的眼泪掉下来了,阿娘感受到了,不舍得走,要回来继续过苦日子可怎么办呢。
我就陪阿娘这样静静地待一会儿就好,我会听阿娘的话,好好活下去。
回家后,我没有告诉阿爹黑塔发生的事情,我怕阿爹会去扰了阿娘的清静。
后面每隔两天我就去给阿娘送一次饭,在阿娘身边躺一会儿。
阿爹好像是忘了还有个女人为了他有个儿子,独自孤零零地躺在后山,只有村里人调侃时,才会笑骂两句,说阿娘是个下不出蛋的老母鸡。
七天七夜很快就要到了,我和阿爹内心都有点忐忑。
阿爹担忧的是,这招之后还是生不出来儿子,要怎么办。
我想的是,阿爹到时候发现阿娘死了,会伤心吗?会打我嘛?会把我卖个村东头的跛脚马夫,换点钱再娶一个嘛?
6、
第八天清晨,阿娘自己从后山回来了。
回来后的阿娘好像有一点不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行为举止瞧着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还是会叫我“乖囡”,对我依旧亲切,或许阿娘还是舍不得我吧,特别又回来陪我一段时间。
阿娘回来后的好几个晚上,阿爹房间的灯晚上亮了个通宵。
村子里的叔伯们都打趣阿爹说,宝刀未老。
阿爹嘿嘿一笑,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那黑塔有聚阴的效果,呆过之后的女人那滋味儿,啧啧,美得很!”
村里的叔伯看到阿爹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纷纷惊叹,那黑塔还有这功能?莫不是阿爹骗他们的吧。
阿爹被激道:“咋可能嘛,等我家那口子生了儿子后,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儿。”
村里的一群男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笑成了一团。
一个月后,阿娘怀孕了,全村人的眼睛都开始盯着阿娘的肚子。
阿娘怀孕后,食欲变得特别好,总是嚷嚷着饿。
我便每天干完活儿后,上山去挖点野菜,变着法子地给阿娘做点好吃的。
可是顿顿野菜馍馍、粗粮粥也不顶事,阿娘这次怀着弟弟好像特别辛苦,肚子是渐渐大了起来,可是阿娘却日渐消瘦了下去。
就好像所有的营养都被阿娘肚子里的弟弟吸收去了一样。
阿娘的肚子是个尖脐儿,脸上也长了斑,喜欢吃酸的,村里人都说这次铁定怀的是个男娃。
村里的流言也开始流动,有好几家都想着把自家婆娘送去黑塔,求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