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呢？”
妈妈坐在我的床头，胡乱擦擦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
这样的夜晚我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
前世，每次妈妈向我哭诉爸爸家暴她，我都怒不可遏，拎起我的小凳子就要出门打爸爸替她出气。
可妈妈每次都会哭着拦住我，还边摇头边说：
“使不得啊孩子，那毕竟是你爸啊！”
末了还会叹口气，再加一句：
“要不是为了你，妈妈真想跟他离婚啊！”
小小的我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会没来由地感觉内疚，好像妈妈是因为我，才迫不得已受这份苦的。
我一次又一次地保护她，甚至在爸爸家暴时，为了保护她而丧命。
她却选择包庇爸爸这个杀人凶手！
前世我躺在血泊中，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传来的却是妈妈的指责：
“你说你干嘛非得跟你爸动手啊，忍忍不就过去了嘛？”
我原以为我就这样含恨而终，却没想到，再睁眼，我又回到了妈妈第一次向我哭诉爸爸家暴她的这一天。
真好，这一次，就让你们夫妻俩齐齐整整地下去吧！
2
妈妈见自己哭诉半天，我都没有给她回应，便尴尬地停了下来。
她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
“唐糖，妈妈到底该怎么办？有时候妈妈真不想跟你爸爸过了，但一想你还这么小，不能让你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就算了。”
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佯装诧异，反握住妈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妈，爸爸只是喝多了才会这么冲动的，他平时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为了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妈妈你还是忍一忍吧！”
妈妈直接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表情看起来既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甘心。
“但是他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吧？我总得给他点教训，不然下次再打我怎么办？”
我在心里冷笑：怎么办？就等着被他往死里打呗！
前世我多次劝你不要轻易原谅他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
一口一个“你爸也不容易”“他都已经下跪道歉了”“他平时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这辈子，你也就继续忍着吧。
我并不回答她的话，依然保持着沉默。
她见状也不再装了，站起来准备出门，环顾一周又没好气地对我说：
“你也不把你这屋子好好收收，乱成什么样了都，邋邋遢遢的将来不嫁人了？”
我知道，她这是拿我撒气呢。
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被子蒙头上，就说自己困了要睡了。
她一出去，我就听见爸爸在客厅笑话她：
“怎么？连闺女都不站你这边吧？”
3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妈妈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找我哭诉过。
我以为这样的平静会多持续一段时日，没想到她又发现了爸爸出轨的事情。
